(一章居然放不下,分上下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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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盲人了。”
BOSS把我叫到办公室里,给我下达了莫名其妙的命令。
“嗯?”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质疑,见BOSS神情严肃,立马改口回复:“是!首长!”
“知道你很疑惑,不过你先看看这个任务,记住,这是超绝机密任务,一旦你翻开了它,就代表你接受了这份危险的任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看了之后又拒绝任务,你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监管所了。”Boss拿起一份封面上只有“绝密”二字的档案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心中一热,想都不想就喊道:“中央特科所属特工,代号蜂鸟,愿意接受任务!”
“好样的,你可以打开看了。”Boss把档案袋丢给我,自顾自地抽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我现在满腔都是兴奋,自从进入这个最机密的特工组织后,我一直在接受培训,只跟着出去进行过几次非常简单的监视任务,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现在终于有一个任务落到我头上,我能不兴奋吗?
危险?越危险越好!
打开档案袋,抽出来却是一张身份证明,我第一眼就被那上面的黑白照片给吸引了。
这是……我?
我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并不是我,不过五官却有九成相似,看上去比我更加充满文人气质,文文弱弱的,头发也比我长一点,梳理得很整齐,还抹了油。
此外,他的眼睛似乎没有对焦,而是瞳孔分散地盯着镜头外的地方。
“这是……”我看了看身份证明上的名字,张中则,一个从未见过的名字。
“这是前日里在沿海截获的一个正准备偷渡蛙岛的家伙,一个瞎子胆子倒是不小,敢一个人去偷渡,结果审讯科一审发现居然是条大鱼。”
“什么大鱼?”我好奇地问。
“M党余孽,半年前逃到蛙岛的原M党中将严成的妻侄,是他妻子的亲哥哥唯一的子嗣。”
“这算什么大鱼啊?”我有些无语,一个中将倒能算是大鱼,但是中将的妻子的哥哥的儿子……Excuse me?
“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我恍然。
“严成和妻子没有子嗣,严成家也没有其他兄弟。严成妻子张柔雨的哥哥在反侵略战争中牺牲后,留下这个侄子从12岁开始就寄住在严成家,直到16岁才被送去东岛留学。据他交代,他的姑姑姑父对他十分宠爱,多次透露想收养他为养子,不过他丧父心痛,一直没有答应。从东岛学成归来后原本是打算继续去找姑父一家的,但是正好碰上内战,他与姑父一家的联系便断了,一个人在内地东躲西藏。直到前段时间他才听说严成已经举家逃往蛙岛了,这才准备偷渡过去一家团聚。”
“所以说这对于严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我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我大概知道了。”
“嗯,你知道就好。据我们调查,这个严成在去到蛙岛后屡次立功,已经有了往上再爬的迹象,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因此我们决定找人冒充这个张中则去蛙岛接近严成,窃取情报,然后找机会策反或者除掉他。”
“确实是个危险的活儿。”居然要直接摸到人家老家去潜伏了,而且更关键的是我党这时候在蛙岛几乎没有任何力量,我去了可以说就是单打独斗,一旦暴露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但是如果圆满完成任务,或许可以为我党在蛙岛势力打开局面,甚至直接将最后的反动势力彻底打死。
“选中你的原因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个张中则和你长得有九分相似,考虑到他和严成一家已经四年未见,由你假扮他的话被认出的可能性很小。而你的专业能力我是很信任的,以你的能力更容易在对方身边潜伏,换做其他人被认出的可能性太高,只能考虑暗杀就走。”
“我愿意接受任务,请首长指示!”我连忙保证。
这个任务简直太适合我了,完全可以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经完全进入任务状态了。
“很好,关于张中则的审讯记录也全在档案袋里,张中则还关在审讯室,你想一想还有什么需要的情报可以随时去拷问,三日后我们便送你去蛙岛,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是!首长!”
…………
三日后,我戴着墨镜,拄着手杖,裹着大衣,提着行李,鬼鬼祟祟地登上了一艘小货轮。
张中则的眼睛在12岁的时候,由于父母双亡,悲伤过度连哭三日,导致视觉神经受损,在严成家寄住期间就已经失明了。
之后在东岛留学时他所学的是钢琴,或许是因为上帝总喜欢玩关门开窗的游戏的原因,他的音乐天赋非常好,以至于在东岛还小有名气——而这也是我最难模仿的一点,以前的特工培训虽然有过简单的音乐培训,钢琴也有接触过,但要说弹得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而我这三天除了练琴外,更重要的一项训练便是练习装瞎。
这可真是一门技术活——无论什么东西在面前都得保持瞳孔涣散,目光游离,经常一不注意就忍不住聚焦了,现在经过严格的训练终于勉强可以控制保持了。
不仅如此,我还要接受惊吓训练,也就是说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受到惊吓——因为我是瞎子。这几天我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吓我一跳——我那疯子训练员甚至开车向我撞来,我还得保持面不改色,等着她把车急刹停到我面前。
以防万一,我特意配备了一副东岛进口的墨镜。
“不好意思我看不见……”我走着直线,虽然明知前面有人,但我还是“不小心”撞了上去,然后马上对着面前鞠躬道歉,虽然那人已经被我撞得一屁股坐在了集装箱上。
“瞎子?真晦气,给我滚里边去。”那人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粗暴地扯着我的手把我推到里边去了。
我摸索着找了块地方挤着坐下,身边被我分开的一对男女,男人用要杀人般的目光看着我,我自巍然不动。
“你也去蛙岛?”缩着身体坐在我左边的女孩低声问我。
我先是没理她,等到她用手指捅了捅我我才佯装恍然大悟地说:“不好意思,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是的,我也打算去蛙岛。”
“你就一个人?”她很好奇,一个瞎子为什么独自一人去往蛙岛,这样的人到了蛙岛难道能够独自生活吗?
“我的姑姑一家在蛙岛,我是去投奔他们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照顾我的人在大陆被D党给抓了,我也是连夜出逃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的。”
能上这艘船的都不会是什么正经的家伙,估计全都是M党留在大陆的余孽,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鱼,可能就是些家属之类的,那么和我现在的身份就不会有多大差别,这其中说不定还有和我一样的间谍呢。
果然,那个女孩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去投奔我表舅的,该死的D党居然临时反水,偷袭我党,夺走江公的胜利果实。”
我强忍住吐槽的冲动,呵呵一笑表示呵呵,不想再跟这个傻白甜交流了。
女孩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但是也没有跟一个“瞎子”较劲,默默缩着腿坐回去了。
周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狭小的船舱里挤了不少人,大家都是来偷渡的,自然非常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许久,又陆续上了几个拖家带口的家伙后,船长来船舱里打量了一圈,说了句“要开船了”,然后这艘载着超绝机密任务的船便慢慢驶离了港口。
船舱很晃悠,偷渡船表面上是货船,所以开得并不快,在底下待久了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再加上有人脱了鞋袜,还有人放屁,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恶劣了。
经历过艰苦特训的我对此并没有产生特殊的反应,哪怕在化粪池边上我也能立正一天不动弹,何况是这里?
不过我边上的这一对男女已经捂着鼻子满脸苦涩了。
有这么臭么?
我轻轻嗅了嗅,没太大感觉。
但是我想起来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还留学海外的大少爷,这样的人物大概也许对这样的环境是不习惯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做出难受的表情?
我有些犹豫,现在做难受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吧?周围也没有人认识我。
不行,细节决定成败,一个成功的间谍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
想到这,我也捂着鼻子露出了难受的表情,跟那对男女一样。
之后大概到饭点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掏出干粮啃着,有些估计没准备多少干粮的就忍着饿看别人吃。
我包里只有一些比较贵的糕点,这也是后勤部考虑到我现在少爷身份,只给我准备了这些。
可是这种情况让我拿出糕点吃?会不会太遭人嫉恨了?
可是我真的饿了啊……一个大少爷总不会因为考虑到周围人的目光而忍饥挨饿吧?
没办法,我拿出一盒糕点,掀开盖子捏出了一块。
不好,好像动作有些太过熟练了,一个瞎子怎么能这么精准地完成这样的一整套动作……
不过大概也没暴露,因为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手中香气四溢的糕点。
默默反省了一下,我直接把糕点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嗯,味道不错。
我身边的女孩吞了口口水,问道:“这是蛋糕?”
“嗯?”我微微侧头。
女生点了点头,不过又想到我看不见,于是用手指戳了一下我,问:“你这是蛋糕吗?”
“不知道,我让隔壁大婶给我买的。”我摇了摇头。
“好吃吗?”女孩又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蛋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长得挺可爱的,皮肤保养得不错,大概也是大户人家的明珠,不过一块蛋糕就馋成这样,应该也是家道中落了吧?
怪不得要逃难。
“你要吃一块吗?”我将盒子对着她打开。
少女眼睛都开始闪光了,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地问:“可以吗?”
“可以的,你拿一块烧饼跟我换就可以了,不然我可能会饿。”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烧饼?”少女疑惑地问。
我心里一咯噔,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我闻见了啊?不是烧饼吗?”
“你鼻子可真灵。”少女小声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很欣喜地跟我换了一块蛋糕。
旁边的男人很有骨气地冷哼一声,自己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啃着烧饼不发一言。
剩下的旅途中,我和少女很快熟悉了起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虞如诗。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但是这个小姑娘大概也是个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回的那种,尤其是在吃了我的蛋糕后对我就亲近了起来,嘴巴一刻不停地小声跟我说着她的事情。
不得不说,当瞎子有时候还真不错,至少天然处于弱势的地位,对方都会对我放松警惕。
之后那位严成将军如果拒不配合的话,我想我也可以轻松干掉他。
我边上那个男人和虞如诗并不是一起的,两人只是一开始坐在了一起,所以等到下船的时候,虞如诗和我已经非常亲近了,还一直问我一个人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要不要她送。
我说有人来接我,直接拒绝了她。
这也不是骗她,在来之前我便模仿张中则的字迹写信给了他的姑姑,也就是严成的妻子张柔雨。告诉了她我到达的时间和地点,如果严成和张柔雨真的像张中则交代的一样对他关爱有加的话,应该是会派人来接的。
等到被虞如诗帮忙顺利下了船后,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目标人物——正倚靠在一辆黑色小轿车门口的表情有些焦急的旗袍丽人。
张柔雨?
她居然亲自来了……看来她对张中则的关心比起张中则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严成没有来,是因为对这个妻侄并不上心?还是因为繁忙没有空闲?亦或是对这个突然联系上自己的从大陆过来的妻侄产生了怀疑?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心念电转,但是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眼睛也透过墨镜无神地看着前方,好像根本没看见张柔雨一样。
“接你的人在哪里啊?”虞如诗四处张望了一下,问我。
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一个瞎子怎么知道?
好在张柔雨很快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我就看见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瞬间就红了。
这位穿着非常修饰身材的旗袍的美妇人踩着高跟鞋向我快步走来,停到了我的面前,在确认了一下我的容貌和身材后,她终于忍不住用颤抖的声线说了一句:“中则?”
“……是姑母大人吗?”我用不确定的声线问。
“是我!是你的姑姑啊!哦!我的中则!”张柔雨没忍住哭了出来,一把抱住我,把我按在了她柔软高耸的胸口。
唔……张中则这么大一个人了,张柔雨还对他用这么亲密的接触方式吗?
如果不是张中则打死也交代不出别的东西了,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和面前这个美妇人有一腿了,说真的,和这样的美妇人每天朝夕相处,对方还和自己如此亲密,真的有人能忍住吗?
哦,张中则是瞎子啊,那没事了。
我跟张柔雨好好“叙旧”了一番,用从张中则那问出来的日本留学生活经历糊弄了过去,对方完全没有产生怀疑,牵着我的手就上了那辆小轿车。
张柔雨给了司机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就发动了车,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偷渡港口。
说起来我好像忘了什么人?
算了,忘了就说明这个人不重要。
张柔雨一直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而且她挨着我挨得很近,一股幽香一直往我鼻子里钻,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受到对方有意无意的诱惑。
看来这真不是一场简单的任务啊……
“对了,中则啊,你姑父现在在军情处工作,我们等下先去跟他打个招呼,然后会有人问你一些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例行检查……”张柔雨想起了什么,跟我说道。
我心中一凛,知道第一个考验要来了。
果然,光凭这一张脸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毕竟我刚从大陆来,而且一来就要接触严成这种级别的高官,不调查清楚了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当然,我只能祈祷他们不要调查清楚了。
毕竟这世界上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一般人都不会想到,只要我不暴露自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对方怎么说也会看着严成的面子,至少不会对我用刑什么的吧……
小轿车慢慢驶入了一处小院,院里坐落着好几栋氛围压抑的小土楼,如果不是外边有两位持枪士兵把守,我估计想不到这里居然是军情处。
但是既然要隐藏的话,在门口放俩士兵把守又是几个意思?生怕别人找不到么?
懒得吐槽M党的神奇操作,我有些紧张地跟随张柔雨下了车。
张柔雨一直牵着我的手,给我带路,还提醒我脚下有台阶,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不得不说,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张柔雨对我的关心让我感觉到了……好像母爱一样的感受。
“好了到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之后就会有人来问你一些问题了。”张柔雨带着我进入了一个小房间,让我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对我说。
我突然醒悟,自己刚才好像有些沉迷于这个假扮游戏了,居然真的去享受这份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母爱了,这可不行,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而且也最好不要和目标产生过多的情感交流。
毕竟……之后说不定要暗杀严成,乃至于张柔雨或许也得一并干掉。
张柔雨陪着我坐了一会儿,她就一直看着我的脸,不时说一句“你瘦了,在东岛是不是吃苦了”之类的没有营养的话,我只能很有礼貌地跟她打招呼,让她放心之类的。
“呼……总感觉中则你也长大了,不像以前一样跟姑姑亲了。”张柔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到有军官进来了,便站起身来。
“夫人……您放心,我很快就问完了。”进来的是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年轻人,剃着寸头显得很精神,脸很嫩,我都怀疑他成年了没有,但是他的表情总是带着坏坏的微笑,看向张柔雨的眼神也并不像一个下属对上司老婆一样恭敬。
张柔雨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我,就出去了。
年轻人盯着张柔雨走路一扭一扭的翘臀还舔了舔嘴唇,看得我一阵恶心。
“张中则?”年轻人等到张柔雨出去后,眼神立马变得像鹰一样,绕过我身后来到桌子对面坐下。
我目不斜视,淡淡说了句:“是我。”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从大陆来的?”年轻人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嗤笑一下,“真巧啊,严将军刚被委以重任,就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个四年没见的亲戚来投奔,还是从大陆来的,你说巧不巧?”
“……正是因为姑父被提拔后名声变大,我才能从邻居口中知道他的下落,前两年我和他们一家已经断了联系了。”我说。
“哦?是吗?”年轻人又问,“那你说说你这四年都在哪?干了些什么?”
我把从张中则那里逼问出来的行踪完完全全地说了一遍。
这份行踪并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前四年张中则确实隐藏得很好,没有被我党发现,也就不可能存在跟我党接触的线索。
年轻人听完皱起了眉头,大概是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
按理来说一个审讯人员不应该在被审讯人面前露出这么多表情,不过我是瞎子,所以对方也放松了警惕。
看来对方根本没有怀疑我是不是张中则本人,所调查的主要是我这四年时间里有没有叛变,这就大大降低了我伪装的难度。
年轻人又问了一些问题,都被我很好地解释了过去,最后他只能放过了我。
我出来后张柔雨就迎了上来,看了看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对年轻人点头致意,带着我往楼上走去。
这是要去见严成?
一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小声的交流:“……是,好的,放心,我们已经查探到了叛党的一处在蛙岛间谍据点,就在乡邻馆,正准备采取行动,三日后夜袭对方,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心中一紧,间谍据点暴露了?三日后?不行,我得赶紧通知他们……
不对,等等。
我刚到门口就听到这段话,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没来得及细想,张柔雨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一个有些许白发的中年人正在办公桌后打电话,看到张柔雨带着我进来,有些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电话,说:“不是说了工作时间不要来打扰我吗?”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他的语气更多的是宠溺和无奈,并没有生气。
看来严成和张柔雨的夫妻关系很好……如果要策反的话或许从张柔雨这边下手比较简单?
“还工作呢!你看看我们家中则,都瘦成这样了,这四年让你去找他,你一直都在敷衍了事,现在人家好不容易自己找上门来了你还把他当间谍一样审讯!”张柔雨很气愤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眼泪还要往下掉。
喂喂喂,不至于吧?
我真的开始怀疑张中则和张柔雨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关系在了。
不会要是真有的话严成会没发现?不太对,张柔雨既然敢在严成面前表现出对我的异样关心,那就说明严成也知道这件事。
是因为两人一直想收养张中则当养子的缘故么?
或许这其中还有更多故事值得挖掘一下。
严成抱着张柔雨拍着她的后背,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我,我连忙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在想的经典瞎子表情接受他的审视。
“李槐……就是刚刚那个问你问题的,没有为难你吧?”严成问我。
“没有的,姑父大人。”我心中腹诽,他有没有为难我你会不知道?那家伙肯定是你派去的啊,话说那家伙对你老婆有意思你看出来没有?
“那就好,对了,你这四年一直都在哪儿?我派人去找过你却没找到,你姑母可一直担心死你了。”
我就又把刚才那番经历简单说了说,严成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好了,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先带中则回家吧,我这边还有些事,可能要比较晚才能回去。”严成无奈地安抚着爱妻。
“晚饭必须回来吃!”张柔雨呲着牙威胁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严成投降。
然后张柔雨就带着我下楼,坐到了那辆小轿车上。
我脑子里想着刚才严成所说的间谍据点的事情。
事情太巧了,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种事情,我怀疑这是一次试探……如果我真的想办法去告密提醒,那就完全暴露了。
消息应该是假的,对方在故意试探我!
那看来装成事不关己的样子才是正确反应啊。
果然特工头子就是不可小觑。
“姐?你回来了?这是……中则?”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活泼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靓丽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
张柔雨?
不好意思,看错了。
面前这个“张柔雨”比张柔雨更年轻,皮肤更健康一些,身高也高一些,但是两人居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联合刚才对方对张柔雨的称呼,我立马想到了对方的身份——张柔雨的妹妹,张中则的小姑张筱雨。
我脸色微微变得有些怪异,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这么个“关键人物”。
张中则在狱中交代,他在留学前住在张柔雨家中时,这个小姑也一样,名义上是“帮忙照顾侄子”,实际上就是赖在姐姐家吃喝玩乐不肯走也不肯嫁人。
张中则对这个只比自己大8岁的小姑比一直想当自己妈妈的张柔雨更加亲近,因为年纪相近,两人更有共同话题一些。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张中则14岁的时候就被张筱雨给骗上了床……
后来才知道张筱雨对这种非常嫩的小男孩更感性趣,张中则14岁正处于情窦初开的时候,被张筱雨一勾引,直接魂都丢了,在体会过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快乐后,张中则便一颗心都丢到了张筱雨身上。
之后张中则被张柔雨送去东岛留学,甚至还因此犯上了相思病。
毕竟对一个瞎子来说,移情别恋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摸得到操得到的人,自然印象非常深刻。
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微微想了一下,还没想好,就见张柔雨拿着包去抽张筱雨的屁股,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在家里穿得像什么样子?”
呃,张筱雨刚才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大衬衣,下面两条大长腿不着片缕,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样子确实很诱人。
“有什么关系嘛,姐夫又不在家……而且中则他……”张筱雨小声抱怨。
“啪”,张柔雨又抽了她一下。
对,我看不见,想不到装瞎子还能有这么多福利,大饱眼福啊……
“小姑……”我做出一副很思念的表情,语气非常幽怨。
张筱雨脸色一僵,居然没有像我想的一样亲近过来,而是说:“中则啊,哎呀,四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我还把你当小孩呢,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咦,居然不想跟我亲近么?
看来这张筱雨是真的只对未成年人感性趣?现在“我”已经20岁了,所以她对我没性趣了?
那更好,我也不用真的去跟她找回肉体关系了,减少暴露的机会……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张筱雨有些尴尬地说:“姐,我待会还要去给李桦那小子教课,就先走了……不打扰你跟中则叙旧了啊,嘿嘿……”
张柔雨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她看了张筱雨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李桦?教课?张筱雨是老师吗?
张柔雨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
哎呀,头都要大了,假装成其他人进入别人的生活,这些琐事日常可能感觉不到,但是真的堆积到一起就会发现这些破事还真是挺复杂的,尤其是当它们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复杂了。
好在张柔雨没有在张筱雨身上过多纠缠,等到张筱雨收拾打扮好离开后,就又拉着我开始嘘寒问暖,像是要一口气补全过去四年缺失的部分一样。
直到张柔雨去做饭了,我才得以松了口气,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应付得我头皮都要麻了。
我的视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宅子很大,很西洋风,看来严成现在确实事业得意,这些摆饰一个个看着就知道不便宜。
我的目光落到了墙壁上,那里挂着不少的照片,我仔细看了看,除了严成夫妻的,还有张筱雨的,以及几年前张中则和他们一家的……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最边上的一张照片上,照片里,一脸虚弱的张柔雨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满脸慈爱地看着他,身上满是母爱的光辉。
等等,不是说张柔雨没有孩子吗?
这不可能是张中则,张中则是12岁自己父母去世后才寄养到张柔雨家来的。
难道张柔雨以前生过小孩,但是夭折了?
我的心中掀起惊天巨浪,然后强行将其压抑下去,不,应该只是我想多了……
等到张柔雨端着丰盛的午餐来到桌子前时,我都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午餐期间,张柔雨又开始了,她似乎一直在唠叨,对我,对张中则有一种病态的“关爱”,就好像在补偿什么一样。
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她隔了四年的厚积薄发,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是有些过分了。
根据张中则所交代的,他对这个姑母也有些害怕,对方的宠爱完全超出了姑侄的范畴,所以让他有些害怕。
难道是因为亲儿子夭折,所以将母爱转移到了自己的侄子身上?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不错的想法,可以让我和张柔雨的关系更近一步,之后利用严成对张柔雨的宠爱更好地策反严成。
于是,在张柔雨又一次说道“如果中则你是我儿子就好了”的时候,我接了一句:“那我以后就叫你妈妈吧?”
张柔雨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往下说着,然后突然顿住,声线颤抖地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以后就叫你妈妈好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刷!张柔雨猛地站起来,眼睛都红了:“你说的……是真的?”
“嗯!可以吗……妈妈?”
“可以!一定可以!”张柔雨激动地哭了起来,“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了吗?”
我只是微笑着。
“在你表哥丢了之后,我就一直想要有人叫我一声妈妈,就算是做梦都在想!”张柔雨哭着,语无伦次地说。
“……表哥?丢了?”我脸色一僵。
“对,你那和你同一个月出生的表哥,他才刚三个月大,就在战争中丢失在了京门,他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说到这,张柔雨哭得更伤心了。
京门!
我从小长大的孤儿院,那不就是在津州——京门周围的一个县城吗!?
我的心脏都开始碰碰地跳了,声音大到我自己都能听见,如果严成在这里说不定都能察觉到我的异样,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比我情绪更激动的张柔雨。
她会不会是在骗我?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间谍身份,还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世,故意这么说的?
怎么可能!?
我心乱如麻,没想到一上来就碰到了这样的“突发状况”。
如果只是年龄、地点对上也就罢了,或许只是巧合。
可是我却知道,我和张中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
如果我俩没有什么关系,那可能只是巧合。
但是现在这么多巧合叠加在一起,我感觉似乎答案都要呼之欲出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妈妈,我们先吃饭吧?”过了许久,我终于平复了心情,微笑着说。
“啊,对,先吃饭,先吃饭!”妈妈——姑且这么称呼吧——收拾了一下表情,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在她的认知里,大概是自己终于有一个一个儿子的替代品。
但是我想大概也许……我可不是什么替代品。
但是就算如此,我的心情在经过最开始激动之后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就算对方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又怎么样?
想让我因为这个叛变革命?别逗了,生身之恩如何比得上党的养育之恩?
除了让我更加坚定了要完成任务,策反严成——大概是我的父亲——之外,对我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影响,如果对方真的冥顽不灵不愿意弃暗投明,那我一样会采取最后的手段,将他们亲手杀死。
之后在回去交付任务后,再自杀为他们陪葬。
一个优秀的间谍不可能感情用事,任务大于一切!
或许是心态上和身份上的转变,我在对待妈妈的时候态度也变得亲近起来,很快我们就变得无话不说……当然,我能说的只有从张中则那里听来的留日日常生活经历,更多的还是听妈妈的叙述。
妈妈因为我的“认母”而心情激荡,吃饱饭后便露出了疲态,今早她去接我的时候大概也起了一个大早,看她精致的打扮就知道。
我听到她发出哈欠的声音后,便劝她去休息,虽然她有些不舍,但是我用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聊将她劝住了。
等到妈妈好不容易安睡后,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在这个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书房便是我探查的第一站,不过很可惜,所有角落我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或者线索,除了一个上锁的保险箱。
现在还不到强行开锁的地步,至少要等事情发展到是不可为的地步,再考虑这种撕破脸的最终手段。
倒是在一处刚打扫过的客房里,看到了一些张中则小时候的照片,他小时候刚来这个家的时候就已经失明了,而且有些轻微的自闭症,这些照片里的他一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跟家人们也不愿意亲近。
直到看到一张他和张筱雨的合影时他才有了些许害羞的表情,这时候他大概已经和自己的小姑做过了?
想到那个和张中则有过亲密接触的小姑我就有些头疼,只希望对方真的是只对小鲜肉感兴趣,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虽然她长得是挺漂亮的,身材也很好,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这可是乱伦啊?我又不是张中则那种见识过大宅院里糜烂私生活的大少爷,对于和自己……应该是小姨的女性,自然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的。
“中则?”妈妈的呼喊突然传来。
“妈妈?”我连忙回了一句,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她只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
“你在哪?”
“我在客房呢妈妈,您刚刚带我进来过,我记得路。”
“是吗?那就好……”说话间,已经换了一身丝绸睡衣的妈妈走了进来。
休息了一会儿后她的精神好多了,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着喜爱与怜惜,尤其是看到我无神的双眼时,心疼的意味就更重了。
“你在东岛有问过医生你眼睛的情况吗?”
“我问过了,不过他们都说没有办法。”
“这样吗……没事的,以后医学发展起来,你早晚有一天会重新看到光明的!”妈妈抱着我的脑袋,给我来了一记脑垫波。
我看得见的啊……妈妈……
我闭上眼睛强忍着不去看充满了我的视野的白皙肌肤,还有那从睡衣领口露出来的深邃乳沟。
算了,习惯就好……
晚饭时分,严成和张筱雨陆续回来了。
严成满脸严肃,看到我在和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只是扫了我一眼,就回书房去了。
张筱雨就比较随意,把提包往沙发上一丢,便坐到了我的身边,挨着我很近,身上的幽香往我鼻子里钻。
我正襟危坐一动也不敢动,张筱雨虽然坐在我边上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看来张中则和她之间的事情应该是瞒着家人偷偷进行的,两人在妈妈面前都不敢露出马脚。
“今天去教习累不累?”妈妈随口问了一句。
“累,累死了,李桦那个臭小子人小鬼大,七八岁狗都嫌,教他背一首诗能把我气死。”张筱雨翻了个白眼,“你之前代替我去过一次吧?应该知道知道那小子有多讨厌!”
妈妈的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了笑说:“是啊,是有够调皮的。”
我不知道她俩这又是什么情况,不过这种事应该可以问,于是问道:“李桦是谁?”
“就是李槐的弟弟。”张筱雨想都没想就说。
李槐?
“就是今天问你问题的那个人。”妈妈补充了一句,提到他的时候,妈妈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哦,那个看上去就让人厌恶的家伙。
“李槐现在可是姐夫的得力干将,他审讯起犯人来可有一手了,而且据说他审讯的时候很变态,不过因为他有能力,姐夫也不太苛责他。前段时间我本来打算去当个女先生教书赚钱的,被他知道了他就开了五百块大洋的工资让我去给他弟弟启蒙……啧啧,早知道我就不去了,这么高的工资哪有这么好拿啊……”张筱雨说到这脸一红,我也不知道她干嘛要脸红,是因为教书水平太差了觉得不好意思吗?
“那你说妈妈代替你去了一次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妈妈?”张筱雨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用词。
“中则他答应认我做干妈了!”妈妈说到这里突然就来劲了,她刚才都忘了跟家人们分享喜悦了。
所以一时间话题就跑偏了,我最终还是没能知道妈妈代替张筱雨去上课是什么意思。
晚饭的时候妈妈又跟严成分享了这份喜悦,不过严成的反应显然就比较正常,他很疑惑地看向我。
因为张中则之前一直不愿意答应两人收养他,所以现在突然答应就显得很可疑……尤其是我刚从大陆偷渡过来,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拉近关系。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默默低头吃饭,恪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第二天,妈妈带着我去商铺买衣服,我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不过我表现得很自然,一点破绽都没有露,除了跟妈妈交流外其他人我都当成空气。
第三天,妈妈带我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在宴会上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个和我坐同一条船来蛙岛的虞如诗居然也参加了。
虞如诗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宴会期间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的,弄得我有些烦又不好发作。
她的表舅似乎也是一个中将,只不过现在在M党处于半养老退休的状态,没有什么实权。
虞如诗说她这几天天天都待在家里,做什么都有人盯着,被人像防间谍一样防着,还问我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在家自然没有人盯防,这就是实权派和退休派的区别了,不过出门一样会有人跟踪,但是作为瞎子的我是不可能发现的,所以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分别时虞如诗表示以后要经常联系,我们住得也比较近,她说等她自由了就天天来找我玩。
我只想说妹子你能别添乱了么?生怕别人不来查我是吧?
我都可以想象虞如诗回去之后又会经历怎样的盘查了,好在我俩之间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此前也就见过那么一次,应该问题不大。
第四天,我被妈妈带去了军情处,严成似乎有事找我。
这几天我和严成一直没有什么交流,严成和张中则似乎关系也只是一般,他不像妈妈一样把一腔无处安放的母爱全部给到了张中则身上,在他眼里张中则顶多算是一个比较亲近的子侄,我敢肯定他现在都还在派人去大陆或者东岛调查张中则这几年的行踪。
不过这种调查我完全不怕,我所说的行踪全都是张中则交代出来并确认过的,严成就算找到了那些线索人物,也只会得到张中则这四年来确实在那些地方待过、避难过的回答。
可是他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我怀着疑惑的心情进了军情处,却没有带去楼上见严成,而是来到了地下的审讯室。
我不由紧张起来。
我独自坐在桌子前,就在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门开了,李槐拖着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人走了进来。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大少爷,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们昨天在乡邻馆逮捕的D党间谍之一哦,代号好像是什么蜗牛,我还以为他的嘴像蜗牛壳一样硬呢,结果没几下就全交代了。”李槐阴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蜗牛?
这不是我来蛙岛前组织交代的要我找机会取得联系的人其中之一的代号吗?
我一瞬间有些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如果对方真的什么都说出来了,那我现在也不可能这样安全地坐在这里,有诈!
“哦?他说了什么?”我做出一副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的样子问。
李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嘴上还是继续说:“他交代说最近会有一个代号蜂鸟的家伙来蛙岛,与他接头。”
果然……我的代号已经暴露了。
但是,也仅仅只是代号罢了。
我依旧面无表情,问道:“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就只是让大少爷你来看一下给D党当走狗的下场而已,哦,我忘了,大少爷你看不见,哈哈。”李槐说完,提着蜗牛的头发把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依旧涣散,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向后靠了靠,好像只是受不了血腥味而已。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严将军家的大少爷,严将军你认识吧?下令抓捕你们的人就是严将军哦……对了,你们这批被抓的里面好像还有两个女的吧,我刚刚去看了下,啧啧,我那些憋久了的手下真是有些下手没轻重呢。”李槐继续说。
“……”我有些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来,大少爷,叫你来其实也没什么事,这是严将军的意思,他觉得你现在太没有血气了,不像个男人,所以想让你杀个人练习练习——很简单,拿着枪,指着这个家伙的脑袋,扣一下扳机,就结束了。”李槐掏出他的配枪,塞进来我的手里。
我被动地握住了枪支,手中传来了熟悉的手感和重量。
“来吧,大少爷,哦,对了,你看不见来着,来,我帮你瞄准啊。”李槐走到我身后,扶着我的胳膊抬起来,指向了被挑断脚筋不得不跪在地上的蜗牛。
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一瞬间我只有一种扭过身子对着李槐来一枪的冲动,但是我把它压下去了。
蜗牛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认出我来了。
看来他并没有真的背叛,他知道我的具体情况,却没有透露。
我的手在颤抖,却扣不下扳机。
“嘿嘿,大少爷?要是死在这里严老狗是不是会心疼死?”蜗牛咬着牙笑了笑,然后突然膝盖在地上一撑张着嘴扑过来,像是要咬向我的脖子。
“开枪!”李槐在我耳边怒喝一声。
“杀了我。”蜗牛的嘴唇微微蠕动,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通读唇语是最基础的能力之一。
我闭上了眼睛。
“砰!”
“……”
“干得不错嘛,大少爷。”李槐探出头看了一眼蜗牛的惨状,笑了笑,从我手中抽走自己的配枪,插回自己的腰间,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叫来两个人拖着蜗牛下去了。
我面无表情地跟着走了出去,目不斜视,耳边一直传来虚弱的惨叫,还有女人痛苦的呻吟。
被逼入绝境的败者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道德观,这是他们临死前最后的疯狂,将獠牙咧向更弱者,善待俘虏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笑话。
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变成这些人中一员的准备,但是当我真的见到同胞遭受这样的折磨时,我发现自己依旧做不到一颗平常心。
李槐……
“中则?你怎么了?衣服上为什么有血?”妈妈关心的询问给予了我冰凉的心一丝温暖。
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我没事的,妈妈。”
“夫人,我们可不敢对大少爷怎么样,这都是敌人的血,我们只是带大少爷去见识见识了世面而已。”李槐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笑得非常灿烂。
妈妈看到李槐后脸色很不好,只是狠狠看了他一眼,就从他手中把我抢过去,然后拖着我往外走去。
“啊!”妈妈突然尖叫一声,我下意识向她看去,却正好看见了李槐从妈妈身后抽回手,然后举着手在自己鼻子下深嗅一口的样子。
再看妈妈,妈妈正脸色通红地一只手捂着屁股,狠狠看着李槐。
“好香啊。”李槐的嘴唇无声地张合着,我用唇语读出了他的意思。
我的瞳孔都忍不住有些震颤,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等到好不容易忍住之后才问道:“怎么了?妈妈?”
“没事,差点摔了一下。”妈妈红着脸小声回了一句,拖着我继续往外走去。
依旧向后扭着头的我只能看见李槐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见我“盯”着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向我竖了一根中指,然后转身进了楼里。
我的心跳刚刚一瞬间猛地加速,到上了车都还没有平复下来,而坐在我身边的妈妈因为刚才的事情也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没有像以往一样对我絮絮叨叨的。
过了一会儿后妈妈才重新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跟我说话,不过我脑子里却一直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蜗牛牺牲以及妈妈被揩油两件事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的心里一团乱麻,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也表现得比较沉闷,严成对我的表现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妈妈则比较担忧我的情况。
“可能只是第一次杀人有些应激反应吧,明天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杏林医院最近似乎有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严成吃完饭后说。
妈妈连忙答应,说是应该去看看。
我却心中一沉,另一个和我接头的代号“狡兔”的特工和我接头的地点便是这个杏林医院,难道就是那个心理医生?
蜗牛应该并不清楚狡兔的存在,严成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发现我好像有些小看了M党的这些特工了,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大本营老巢,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入其中,就不需要靠我来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不行,得想办法保护好狡兔才行啊。
可是一时间我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次日,我跟着妈妈去杏林医院的时候心里乱糟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候诊室跟妈妈静等的时候,突然有个家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脸色很不好的男人。
有些眼熟……是那天船上和虞如诗一起的家伙。
“你个瞎子,不是勾搭上如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换了个女人?”男人语气非常不好,而且误以为妈妈是我的女伴,所以显得酸溜溜的,“你这是狡兔三窟啊?”
“你才狡兔三窟呢,那叫脚踏……”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下意识聚焦,就看见男人正用一种略微期待的表情看着我。
是他!
不过我很快脸色一变,说:“呸呸,我跟如诗可没什么关系,你别乱编排,还有,这是我妈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还有,你谁啊?”
男人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冷汗都出来了,说:“啧,就不记得我了?那天船上跟如诗一起的……那就是说你跟如诗没有搞到一起?”
“什么搞到一起,说话真难听……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这时候妈妈才接话,问:“这位是?”
“我来时一条船上的,他好像在追求虞如诗……就是上次宴会上那个姑娘。”我解释了一下。
一听说是自己儿子的“情敌”,妈妈的态度一下子就不好了,不再准备搭理他,于是男人讨了个没趣,自顾自地到一边坐下了。
毫无疑问,他刚刚打招呼的举动会导致他被盯上,不过好在我们之前确实是一条船上的,交集点也只有虞如诗这一个人,刚刚交流的内容也基本是围绕虞如诗展开的,应该能够隐瞒过去。
确定了狡兔的身份,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见到那个心理医生的时候,我发现对方果然并不是组织的间谍。
所以虽然有些对不起,但是我还是故意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像是对接暗号的话,以期望给予监视者一些误导。
果然,第二天我就听说心理医生被带走问话了,不过他们显然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样的话,我的嫌疑总算是清洗得差不多了。
等到一周后,我周围已经几乎没有了监视的人。
现在的我好像真的变成了张中则,甚至比原来的张中则还要更融入这个家庭。
严成对我也微微放下了戒心,最后的一次试探便是让我给家人们演奏了一曲钢琴,好在他们没有指定曲目,我直接弹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勉强也说得上是大师级的演奏,至此,我的嫌疑终于消失了。
妈妈是全职太太,整天在家就是给我研究吃什么,然后在我提出什么要求的时候立马去帮我办好。
张筱雨依旧是每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去李槐家给他的弟弟启蒙,然后晚上回来累得不行,没有什么存在感。
直到有一天张筱雨突然闹着说自己不行了,要累死了,得休息一天。
妈妈没好气地说:“你休息就休息,请一天假就是了。”
“可是这个月工资还没结!李槐那个家伙当时签协议的时候给我下套,说每天都要去,只要断了一天那这个月工就白打了!”张筱雨抓狂地说。
“谁让你自己签协议的时候不长脑子?”妈妈白了她一眼。
“嘿嘿,姐,你今天替我去一天呗?就跟上次一样,化妆成我的样子!反正没人知道,上回都没人看出来!”张筱雨舔着脸凑过来谄媚地笑着说。
“不行!”妈妈毫不犹豫地拒绝。
“哎呀姐啊!你就帮帮忙嘛!”张筱雨拉着妈妈的胳膊撒娇,“我会帮你照顾好中则的!”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妈妈死活不答应。
弄得我都有些好奇妈妈为什么这么不愿意了,不就是教一个小屁孩么?
“那你赔我五百块!”张筱雨一伸手。
“我哪来这么多钱给你?神经病!”妈妈一把打开她的手。
“那这样!只要你答应帮忙,我就给你一份特殊的报酬!怎么样?”张筱雨眼珠子一转,又说。
“不要!”
“你还没听呢,先别急着拒绝嘛……”张筱雨凑过去,非常小声地说着。
我听不清,但是我可以读唇语。
“我教你怎么勾搭小男生,你不是一直觉得张中则跟我亲跟你不亲吗?你要是答应我就告诉你秘诀!”张筱雨说。
妈妈犹豫了,这一下真的是挠到她的痒处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疼爱的这个原侄子现儿子跟自己没有跟张筱雨亲,明明都是姑姑,态度却截然不同,原来是有秘诀吗?
妈妈你别上当啊!张中则和张筱雨亲是因为他俩搞上床了啊!你总不可能跟我上床吧?
可是我没法提出质疑,只能在心底呐喊。
最后妈妈还是没忍住诱惑,答应了张筱雨的条件。
于是兴奋的张筱雨拖着妈妈进了卧室,过了许久才推着换了一身打扮妈妈出来。
妈妈换上了张筱雨常穿的衣服,衬衣短裙,以及黑色的丝袜高跟鞋,再梳着少女般的单马尾,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另一个张筱雨。
“你看,我们姐妹俩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姐啊,你这皮肤怎么这么好啊,白得跟牛奶似的?”张筱雨有些羡慕地拉着妈妈的手。
“你别天天到外面乱跑就行了,一个大姑娘一天到晚就知道瞎玩,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妈妈敲了她一下,说:“好了,那我去了?你在家好好照顾张中则行不行?”
“放心放心,保证把他喂得饱饱的!”张筱雨对着我舔了舔舌头,看得我有些胆寒。
我好像忘了张中则和张筱雨有一腿这件事了。
莫非她非要把妈妈支出去其实就是为了吃我?
等到妈妈不太习惯地踩着高跟鞋出门后,张筱雨很快就缠到了我身边,刚刚她给妈妈打扮的时候似乎自己也顺便打扮了一下,身上的香气愈加诱人了。
而且刚刚看到过妈妈的新打扮后,我总会将眼前的张筱雨幻视成妈妈,妈妈穿成这样来诱惑我?
似乎光是想想就有些兴奋了。
“中则?中则?姐姐她出去了哦……”张筱雨的声线好像带着奇特的魔力,“中则,你之前弹钢琴的时候好帅啊,小姑我都看湿了呢……”
我看着她凑到我身边,直接坐到了我的大腿上,柔软的臀肉垫在身下压着我的大腿,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说出来的话像是带着湿气,弄得我的耳朵一阵轻痒。
我呼吸一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过张筱雨似乎自顾自地把我的沉默理解为了忍耐,她轻笑一下,说:“怎么了?难道出去留学四年,回来都已经不喜欢小姑了?还是说你有了喜欢的女生,所以对小姑喜新厌旧了?”
我继续装哑巴,但是软香温玉在怀,我好歹也是个气血方刚的青年,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反应。
“哦?小淘气!”被我顶了一下的张筱雨惊呼一声,笑着起身让开了一些位置,然后小手就去解我的裤腰带。
我有些不习惯女生这样主动的对我,虽然我也不是处了,但是以前也就只是和前女友做过几次,对方既没有张筱雨漂亮,也没有她这么会诱惑人。
我还没来得及去阻止张筱雨的动作,我的裤腰带就被解开了,然后下身一凉,肉棒被掏了出来。
“咦?是不是又长大了?”张筱雨用手指拨了拨我挺立的肉棒,我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菊花都紧了一下。
“小……姑,我们要不还是别……”我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把张筱雨给办了,对方虽然不是我的小姑,但是是很有可能真是我的小姨啊!
“说什么呢,把我的火挑起来了这时候说不行?你问问它同不同意?”张筱雨凉凉的小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棒身,然后轻轻撸了一下。
我不说话了,对方都这样了我要是还拒绝,那就有可能暴露我并不是张中则了……
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于是我放弃了抵抗,全身放松,任由张筱雨撸动着我的肉棒。
“这才乖嘛……来,小姑给你奖励……”张筱雨突然俯下身,我还在好奇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肉棒的前端进入了一个温热湿润的环境,一条灵活湿滑的东西找到了我的冠状沟,以一种温柔的节奏上下舔动起来。
“嘶——”我下意识想去推开她的脑袋,但是手落在她的后脑勺上时却又有些不舍,改推为按,直接变成了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离开。
张筱雨被我偷袭,脑袋被我按了下去,直接被迫吞进去了一大截。
“干嘛呢,小坏蛋。”张筱雨吐出肉棒瞪了我一眼,也没指望我回答,继续说:“不许乱动!”
我便收回双手不再动弹,闭着眼睛享受张筱雨的口舌服侍。
张筱雨的口技非常好,根本不会让我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基本各个角落都会有规律的均匀地照顾到,不会像某些新手一样只会机械地舔弄某一个地方或者吞吐,用一个词来描述的话就是“无微不至”。
呃,我算是理解为什么张中则这么痴迷自己的小姑了……
在我感到精气上涌,有想射的欲望的时候,张筱雨吐出来我的肉棒,用一种很轻柔的动作撸动着,另一只手在沾满口水都龟头上轻轻抚摸,让我感到很舒服的同时,射精欲望又慢慢退去。
“想不想插进来?”张筱雨吐气如兰,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我点了点头。
张筱雨起身跨坐到我的腿上,两个膝盖跪在我身侧的沙发上,然后牵着我的手伸入她的裙下,我的手很快触摸到了一股柔软的有些粗糙的触感。
张筱雨的腿上穿着一层黑色的尼龙丝袜,这种西洋服饰在大陆非常少见,但是我在特工训练的时候有见过,当时并没有太感受到它的魅力,但是当我看到并摸到了张筱雨腿上这层丝袜的时候,这种丝滑又有些粗糙的触感让我一瞬间沉迷了。
“呃……对,就是这里,用力一点……”张筱雨扶着我的手,用我的手掌心在自己腿间隔着丝袜来回摩擦,同时嘴里说着诱人的话语,我忍不住自己手上也用了些力,将手掌紧紧按了上去,然后开始摩擦扣动。
“嗯~来……”张筱雨咬着下唇,自己双手伸到裙下扯住丝袜用力一拉,将裆部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拨开自己的内裤,牵引着我的手直接摸到了小穴上。
湿滑的触感让我有些爱不释手,张筱雨真的流了好多水,就连周围的阴毛好像都被沾湿了。
因为我的手指一直只是在小穴外抚摸,张筱雨很快就有些欲求不满了,娇嗔了一句“讨厌”之后,就直起腰,蠕动着跪在沙发上的膝盖往前挪了一些,然后抓住了我的肉棒,扶着它顶到了小穴口,对准后慢慢坐了下去。
我感觉自己的龟头被一个温暖的小嘴包含了进去,然后慢慢深入……
这一天,我和张筱雨在沙发上做了整整三次,然后才随便弄了一些饭菜吃了中饭。
下午,虞如诗来我们家拜访,不然我和张筱雨可能还会继续擦枪走火。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狡兔,他现在的身份是从大陆偷渡来的一个商人之子,因为不舍得家产被没收才冒险偷渡,银行账户里有着不少的钱。
他原本的任务是找机会和某个M党高官的女儿结婚,凭他表现出来的财力这并不难。他瞄准的目标是虞如诗,虞如诗的表舅是退休中将,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他还有门生,人脉资源不少,且退休派相比实权派更容易接近一些,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搭上虞如诗的线,现在借住在虞如诗表舅家,结果没想到被我横插一脚差点直接宣告任务失败了。
不过这样也好,情敌的身份可以更好地保护我们两人之间真正的联系。
“他怎么也来了?”我问虞如诗。
“谁知道他干嘛非要跟着我?”虞如诗噘着嘴,“我表舅还让我跟他多来往,不要故意躲着他,可是我就是讨厌这个人啊!”
我看了看狡兔,他长得其实也不丑,不过比起又帅又有气质的我确实还是差了一些。
兄弟,这我帮不了你。
我们几人尬聊了一会儿,虞如诗就跟张筱雨玩去了,我则和狡兔偷偷对上了话。
互相确认了身份后,狡兔问我是不是也对虞如诗有意思,是否需要他退让。
我想了想,说:“如果我和虞如诗在一起了,我就可以成为严成和虞如诗表舅之间的桥梁,连接起实权派和退休派,充当一个缓冲器,甚至可能让他们化敌为友,这样严成或许就会更加重视我,也会对我更加信任……”
“可以,那我之后再去寻找其他合适的目标,虞如诗这丫头对你很有好感,你如果下手的话成功率不低。”狡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我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纸包递给狡兔,说:“你帮我去找一个地方进行一下亲子鉴定,我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亲子关系。”
狡兔接过纸包,里面是两根头发,疑惑地看向我,问:“是谁的?”
“……张中则和张柔雨。”我沉默了一下说,“我怀疑他们其实是真正的母子关系,张柔雨对待我并不像是普通的姑侄。”
其实那里面的头发有一根是我的。
“好的,我找机会去办,你万事小心,现在组织中你的任务是优先级最高的,千万不要因为我们暴露了你自己。”狡兔大概也听说了蜗牛的事,语气有些伤感。
“嗯……”
晚上,妈妈回来的时候狡兔和虞如诗已经离开了,离开前我向虞如诗展现了一下我的钢琴技艺,把她秀得眼中直闪光。
妈妈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脱去高跟鞋换上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刚准备打招呼,却发现妈妈腿上的丝袜不见了——我清楚地记得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是穿了丝袜的。
我的目光一凝,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问道:“妈妈今天很累吗?都干了些什么啊?”
妈妈苦笑两下,说:“李桦那小子确实是很难教育啊,也是难为你小姑天天教他了。”
“我就说是吧?”小姑今天被我喂得饱饱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
妈妈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我更加好奇今天妈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联想到之前李槐占妈妈便宜的事情,我的心情愈加的沉重。
过了几天,我又被妈妈带到了军情处。
虽然在我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我看到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狡兔的时候,依然感到悲哀不已。
“大少爷,请问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位和你一起偷渡来,还坐在你身边的人会是D党的间谍吗?居然伪装成商人试图接近路将军的女儿,胆子不小嘛?”李槐阴阳怪气地说。
路将军?哪个路将军?是那个实权派的少将吗?
狡兔居然把目标放了实权派的人身上,对方警惕性很高,狡兔很快就被抓住了。
“和我一船过来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那一船都是间谍吗?”我嗤笑一声。
“可是你们在这之后也有过接触呢,两次!”李槐面色阴冷,“这也是巧合?”
“这个家伙之前打我女朋友的主意,还想来警告我,被我骂了两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真要算起来我们还是情敌呢,我巴不得他死。”我这几天已经成功和虞如诗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狡兔说的没错,对方对我很有好感,我们只是一起聚了几次之后,我向她表白她就直接接受了。
李槐打量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一笑,说:“既然这样,这次也由你来动手吧?大少爷?”
“……我不想再杀人了。”
“你可是严将军的亲戚,杀人都不敢的话以后怎么继承严将军的衣钵啊?更何况这些叛党间谍都是罪有应得,你把他们杀了是在做好事啊。”李槐又掏出了他的配枪塞进我的手里。
我真的恨不得给他来一枪,我都怀疑这个家伙到底是真的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了故意恶心我来取乐了。
“我说了我不想杀人!”我想把枪递还给李槐,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向狡兔转去,我不想让他如意,手上也跟着发力以抵抗他,结果两股力一抵消,居然变成了我拿枪指着李槐了。
“哟,大少爷,你这是打算开枪打我么?”李槐居然还笑着把我的手往上抬了抬,说:“这里才是脑袋,您瞄准点,哦,抱歉,忘了您看不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说了,我不想杀人。”
李槐脸色猛地一变,用一种非常阴柔的语气说:“这可由不得你,因为你身边三番五次出现间谍,导致严将军被江公盯上了,如果你不好好表现的话,以后你大概就再也见不到严将军了。”
我皱起眉,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至此。
见我犹豫,李槐拨动着我的手,将枪口对准了狡兔。
我深吸一口气,在跟狡兔对视一眼后,闭上眼睛猛地扣动了扳机。
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麻木了,来蛙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亲手杀死了两位战友。
就在刚才,因为我表现得很听话,李槐很满意,破例为我讲解了一下审讯狡兔的结果,和蜗牛一样,他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说。
此外,在查询随身物品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张鉴定为“具有亲子关系”的亲子鉴定报告,却没有查出来这份鉴定报告的对象是谁。
我默默又在心底给李槐记上了一笔,此人我日后必杀之,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回到家,我在面对妈妈的时候再也没有了隔阂,真正确定了我们之间的母子关系后,我终于在心底接受了她,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策反我的父母。
然而晚上,严成没有回来。
就在我和妈妈还有张筱雨交集等待的时候,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居然是李槐。
李槐笑得如沐春风,而且进来得很自然,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你来干什么?”妈妈没有给他好脸色。
李槐看了妈妈一眼,然后笑着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里了,严将军有要务在身,短期内无法回来,我奉命来保护你们一家的安全。”
“我们不需要你保护!”妈妈呵斥,“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我们家!”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这是江公的命令,我可得好好盯着这个小子,谁让他这么能惹事呢?见一个就能抓一个,我要是盯着他说不定没几天就能把全岛的间谍都抓完了。”李槐指着我,说:“严将军现在处境可不太好,你们如果还想让他活着回来的话,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吧。”
严成也被盯上了,他们怀疑严成已经被策反了?这也正常,好歹是特工头子,手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太多了,只要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估计江公睡觉都睡不安稳。
果然是因为我的缘故么……这种敏感时刻一个从大陆来的亲戚,而且还这么亲密……
按理来说严成作为特工头子,就不应该跟我有太亲密的接触,别说让我住在他家里了,最少也应该把我弄出去在外面单独租个房子住才合理。
可是他却接纳了我?虽然表现得比较冷淡,但是……
我抬起手摸了摸头发,默然不语。
“所以就是这样,我就现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夫人,请多多关照啦~”李槐毫不客气地拉开了严成平常坐的主位自己坐下,“好了,开饭吧!”
妈妈看着李槐不说话,就死死盯着他。
李槐脸皮厚比城墙,见妈妈不搭理他,便又看向张筱雨,说:“小张老师,夫人好像身体不太舒服,要不你去盛饭吧?”
张筱雨似乎对李槐有些畏惧,闻言便乖乖起身去厨房盛饭去了。
“妈妈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强行插话,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降低一下李槐突然强势插入我们日常生活的存在感。
这个李槐必须想办法解决掉,不然我根本没法展开策反工作,现在我连严成人都见不到了,只能想办法从妈妈这边入手。
此外,李槐很显然一直对我有所怀疑,他来这里就是来监视我的。
看到现在他的表现,我怀疑严成被江公盯上和他也脱不了关系,他是想夺权?
亦或单纯只是……
我看着李槐毫不在意旁人地用一种火热的眼神盯着妈妈,而妈妈却敢怒不敢言。
当然,他也不需要考虑旁人目光,因为现在张筱雨不在,而我又只是个瞎子……
“妈妈没事……”妈妈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就看见李槐突然伸手搭在了妈妈的大腿上,隔着裙子抚摸上了妈妈的大腿。
妈妈被吓了一跳,正要出声制止,李槐却对着我努了努嘴,妈妈硬生生把话语给憋了回去,只敢伸手去推搡李槐的胳膊。
不过李槐的手像是扎根在妈妈腿上一样,妈妈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在不小心因为太用力导致椅子在地上移动发出很大的声响后,就连推李槐胳膊的手都不敢用力了,只能憋得小脸都通红忍受对方的轻薄。
李槐笑着欣赏着妈妈窘迫的表情,手开始在妈妈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我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将两人的注意力拉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在自己面前被人猥亵,还只能假装没看见。
见妈妈因为我的在场,根本不敢采取任何反抗的举动,李槐的举动也逐渐大胆起来,他轻轻起身凑到了妈妈身边。原本隔着裙摆抚摸着妈妈大腿的手捏着裙摆提了起来,妈妈光滑的大腿出现在我眼前,李槐的另一只手则直接抚上了妈妈的大腿内侧,像是在抚摸一块美玉一般小心翼翼的。
“夫人,您的大腿捏起来真舒服,平常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呢?”李槐凑到妈妈耳边小声地说。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读懂唇语是最基础的技能,这能让我不错过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
妈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槐,但是这样柔弱的眼神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李槐舔了舔嘴唇,按在妈妈大腿内侧的手反而沿着大腿更往里深入了一些。
我感觉自己的瞳孔现在应该有些震颤,面前的画面实在是过于有冲击力,堪比教练拿车向我驶来,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只好微微合上眼睑,以隐藏自己的眼神。
那边,李槐大概是兴头上来了,都忘了要注意我的反应,大手沿着妈妈的肌肤已经深入了裙底腿间,虽然手被盖下来的裙子遮住了,但是看他胳膊上一紧一松的肌肉以及不时上下移动的手腕,我可以肯定他现在已经隔着内裤摸到了妈妈的小穴。
妈妈已经是面红如血了,眼睛好像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小嘴微张却不敢出声,身体崩得紧紧的。
我不忍再看下去,算了算时间,高声呼道:“小姑?饭还没有盛好吗?我饿了!”
妈妈猛地回神,一把推开李槐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裙摆,说了句:“我去看看。”就离开了餐桌前。
李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妈妈抓皱的袖子,瞥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令人恶心的坏笑,还将手指向我这个瞎子展示了一下。
我看见他的两根手指前端被什么液体沾湿了,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反着光。
我微微紧了紧在桌子下捏着的拳头。
等妈妈和张筱雨回来的时候,两人换了一个位置,妈妈和李槐的中间隔了一个张筱雨。
就在我以为这样就能结束的时候,李槐又毫不客气地向张筱雨伸出了咸猪手。
我差点没忍住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李槐刚刚戏弄完妈妈,就当着妈妈的面去摸张筱雨的腿。
而更神奇的是妈妈居然没有对李槐的举动展现出过多的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
张筱雨也只是脸红红的忍受着,反应都没有妈妈的大,就好像习惯了一样。
李槐和张筱雨之间的联系大概就只有张筱雨给他弟弟教习了……这么说来妈妈也因为代替张筱雨去过两次,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教习期间发生了什么?
李槐一边用右手玩弄着张筱雨,一边用左手熟练地吃着饭,对方似乎也有练习过左右手,这样伪装成左右撇子都没有问题。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李槐居然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掏出了一根尺寸惊人的肉棒。
“……”我没想到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他想干嘛???
李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筱雨,张筱雨面露挣扎,好像十分不愿意一般。
不过并没有用,李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张筱雨便不敢再反抗,手上的筷子啪的一下掉到地上,然后她就蹲到桌子下去“捡筷子”了。
张筱雨下去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而是直接跪到了李槐腿间,用口舌服侍起他来。
“呃嗯……小张老师的厨艺还真不错,不知道夫人您的厨艺怎么样呢?下次有没有机会让我再品尝一次?”李槐一只手在胯下按着张筱雨的脑袋,扶着她上上下下地吞吐着自己的肉棒,一边还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妈妈,尤其是她的小嘴。
妈妈没有搭理他,但是就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上演着这样的淫戏,妈妈也忍不住红了脸。
晚饭在李槐射出来后才结束,为了防止被我闻到异味,李槐死死按着张筱雨的脑袋,把肉棒插到了喉咙深处全部射干净才拔出来,张筱雨想吐又不敢吐,只能全部吞了下去,然后坐在地上喘气。
晚上,李槐洗完澡后直接搂着张筱雨的腰进了她的房间,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在我身前经过,我依然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家中的女仆大婶在李槐进驻之后就被清出了严家,没有了人来帮我洗澡,毕竟洗澡这样的高难度操作实在不是一个瞎子能够独自完成的,于是妈妈便主动提出为我洗澡。
说实话,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即便是在那位长相非常一般的女仆大婶服侍我洗澡的时候我都觉得尴尬不已了,现在让我的亲生母亲来为我洗澡更是……
妈妈倒并没有想特别多,以前她也曾经这样照顾过张中则,只不过那时候对方只是个小屁孩罢了。
直到妈妈帮我脱去了衣裤,我死活都不肯脱掉内裤的时候,妈妈才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笑了笑,说:“哎呀,妈妈都忘了,中则已经长大了。”
我坐在椅子上,沉默地任由妈妈温柔地用水瓢往我脑袋上浇水,同时一只手非常轻柔地揉搓着我的头发,手法比女仆大婶舒服得多。
由于我是一个瞎子,妈妈对我并没有什么防备,穿着非常的清凉,只有内衣裤还留着,以免弄湿更多的衣服。
但是我并不是真瞎啊!
妈妈白晃晃的肉体不时从我眼前晃过,那被紧紧裹住的丰满的酥胸,那修长白皙的大腿,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但是在妈妈柔软的小手开始擦拭我的肌肤,揉搓到我的胸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勃起了。
妈妈也注意到了我被撑起小帐篷的内裤,手上的动作忍不住一顿。
“妈妈,我自己来吧……”我接过妈妈手中的毛巾,自己默默擦拭起身体来。
之后妈妈便只负责递肥皂,递毛巾和浇水,两人在一种异常尴尬的氛围中完成了这次洗澡。
我都听到了在我穿好衣服的一瞬间妈妈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气。
在我洗完后妈妈没从厕所出来,而是自己在里面洗起了澡,我走到客厅中,便听到了从张筱雨房间里传来的诱人的呻吟声和粗壮的喘息声。
我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抹杀意。
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李槐……!
我深呼吸一口,独自回了房间,躺在床上。
妈妈这一次洗澡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在我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她洗完澡出来的声音,妈妈来我房间确认了一下我的睡眠状况,帮我掖了掖被子,便离开了我的房间自己睡觉去了。
我听到了“咔嗒”一声的上锁声音,放下心来。
早上妈妈来叫我起床后,我在她的帮助下洗脸刷牙完毕来到客厅沙发坐下,然后她去叫张筱雨起床。
然后,我看见张筱雨的房门被推开,一脸疲惫,但是神色间又充满慵懒舒爽的张筱雨只穿着一件T恤衫走出来,修长的一双美腿裹着一双黑色的吊带丝袜,赤着脚踩着木地板走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捂着小腹,随着走动还不时会有一抹白浊从腿间缓缓流下。
她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惬意的李槐,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裆部鼓鼓的一大团,看到妈妈一脸震惊的表情,便坏笑一下,快步跟上张筱雨,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当着妈妈的面跟她来一记深深的舌吻。
看得面红耳赤的妈妈什么也不敢说,只能低着头去厨房做早饭。
早饭期间,张筱雨简单吃了一些之后,就被要求脱掉身上的T恤衫,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吊带丝袜地跪到李槐腿间为他奉上温柔的口舌服务,然后喝下浓稠的精液作为早餐。
在妈妈收拾餐桌的时候,两人便已经在客厅里旁若无人地用后入式做了起来,张筱雨被要求穿上了黑色的高跟鞋,扶着墙壁高高地翘起臀部,这个高度李槐可以正好站着将肉棒送入张筱雨的小穴里。
午饭的时候,张筱雨便跨着双腿坐到李槐腿上,两人保持着交合的姿势,一边做爱一边吃饭,不过一般吃到一半两人便放下碗筷专心致志地做爱去了。
晚上的时候妈妈终于忍不住去和李槐对峙了,想让他收敛一些。
但是李槐却说他和张筱雨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做爱天经地义,反而是妈妈应该回避,当然他并不介意妈妈在旁边观摩就是了。
妈妈愤怒地想把李槐赶走,不过提到这个李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用严成和我的生命安全来威胁妈妈:“我有一万种方法将张中则定性为D党的间谍,你信不信?只要我报上去,严成和张中则可就死定了……”
“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妈妈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严成真的没法回来,她已经有些慌了神了。
李槐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想怎么样夫人您还不清楚吗?我当然是想跟您再续前缘啊……”
再续前缘?
我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读唇语读错了。
妈妈脸色飞红,说:“你想都别想!我说过了,那次只是个误会!”
“您说是误会,那就是个误会吧,只能希望江公对严将军的怀疑也是个误会了。”李槐又说。
妈妈小脸一白,陷入了纠结之中。
“夫人,我给您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答复。”李槐说完,转身又进了张筱雨的房间。
晚上妈妈帮我洗澡的时候,我也忍不住说道:“妈妈,姑父(我对严成的称呼并没有改变)他现在真的很危险吗?”
妈妈看了我一眼,说:“或许是吧,有可能一不留神会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按理来说严成这种级别的人,如果只是被怀疑的话不至于被强行软禁这么久,连家都不让回,除非真的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有反意。
可是严成不可能反啊!至少现在不可能……因为我都还没有展开策反工作呢!难道组织还派了其他人来策反严成?
不,这不合理,什么人还能比我更方便策反严成?而且组织的人手还没有富裕到对付一个严成都要同时采取好几种方案的地步。
是李槐在陷害他?
“你也不要多想,既然你姑父现在人还没事,那就说明还没到那一步,用不了几天他就能平安无事了。”妈妈见我皱着眉头,安慰我道。
但是事实上,我看见妈妈眼中的忧思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你的!”我反握住妈妈的手,想给她一些宽慰。
“嗯,我相信你,中则。”妈妈勉强一笑,大概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也没法说什么让她小心李槐的话语,因为按理来说我是不应该知道李槐现在的表现有多嚣张的,于是只好试探性地说:“如果姑父出事了,我们就跑吧?逃离这个地方!”
妈妈眼神一震,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我知道自己这话有些过界了,妈妈作为严成的妻子,这么长时间来自然耳濡目染也知道什么是可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
但是妈妈只是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说了,尤其是在李槐的面前……”
我没有回话,我想妈妈大概已经知道了什么,她或许觉得我——张中则真的曾经和D党有过接触,或许真的发展成了间谍也说不定。
所以她拒绝了我,但是她没有责怪我,她只是让我将这个想法深埋心底,不要再说出来。
我想,她大概是觉得我并没有这个能力带走她和严成,也许可以带走她,但是严成显然是保不住的,而且严成也不可能跟我走,她作为严成的妻子,对他自然是非常的了解。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直接告诉她我的身份,我俩默契地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我需要和严成见一面,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是否正确。
在此之前,这种贸然的试探已经没有了意义,妈妈的态度非常明显,虽然“侄子”很重要,但是终归是比不上丈夫的。
就算我强行向妈妈展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时间也最多让她把我和严成摆在同一个重要程度,让她选择其一只会让她心乱如麻,从而在李槐面前露出破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