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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顺路。” 叶飘零回应得颇为冷淡,叫林梦昙的微笑当即僵在脸上。 霍掌柜抓住马缰,递上一个字条,陪笑道:“孟总管这些天不在阴负堂总舵,
而是到了这儿。稍稍拐个几十里而已,你就送她一程吧。” “为何?” “她是百花阁副阁主卫香馨的亲传弟子,如今百花阁阁主闭关修行,副阁主
代管事务,若她所求不假,这的确是该咱们出手管的事。再者说……”霍掌柜摩
挲着下巴,声音放轻,“能将百花阁的路子纳入,多出来的可不是几双耳目这么
简单。咱们不觊觎,也有别人要惦记。你说对不对?” 叶飘零微微皱眉,道:“与我何干。此地没多余人手了么?执明堂下属的舵
主,在这儿的是谁?” 霍总管凑近探头,陪笑道:“是任二笑,任舵主。他大哥任一笑前些日子到
访,说是他家小妹开罪了什么人,告假去了,至今未归。” 叶飘零面现不豫,道:“我知道你二人是同乡,但正当用人的时候,她去为
自家妹子报仇?” 霍锋拍拍身上灰衣,躬身长揖,肃容道:“叶兄弟教训的是,下月面见孟总
管,我必自请责罚。若有需要,我走一趟神君堂便是。” “犯不着内三堂处理。”叶飘零道,“既然无人,我走这一趟。你盯好蓝家,
莫要再惹出其他事非。等人手充足,再做打算。” “是。金戟堂来了一个舵主,这几天便到。百花阁的事儿,有劳叶兄弟了。” “先看孟总管怎么说。”他瞥一眼林梦昙,道,“走。” 骆雨湖知道主君不悦,乖巧闭嘴,什么也不问,只靠着他胸膛,默默坐稳。 林梦昙眼神颇有几分得意,朱唇微翘,勒马调头,娇叱道:“走!劳烦叶少
侠带路咯。” 两骑出城,依着新定的路线,先从驿道向东。 虽说不过几十里路,但叶飘零马上有二人,不便飞驰,他又爱惜坐骑,不肯
耗蹄竭力,那黄骠马哒哒徐行,倒像是带家眷出来游山玩水的富户。 林梦昙胯下白马是从如意楼借的,膘肥体壮颇为精悍,跟着那黄骠马缓缓溜
达,颇有不悦,时不时便躁动一番。 她犹豫几次,终于忍不住催促道:“叶少侠,你既不愿与我同行,离了城门
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为何不快些将我送到,甩开我这麻烦?” 她身段修美容姿妍丽,嫣然一笑能让男子丝丝流甜,心如沁蜜。她自问为了
这段行程,还百忙之中修眉描目,略施脂粉,却好似将一张热腾腾羞答答的粉面,
贴在了凉冰冰硬邦邦的屁股上,如何不心里有气。 叶飘零的脸,却依旧如同用三九天的山岩雕就而成,丝毫不为所动,“当慢
的时候快,等当快的时候,就快不起来。” “都已经上了驿道,这还不是当快的时候?” “不是。” “为何?这一马平川的通途,难道不好走么?”林梦昙知道这男人她开罪不
起,可心里那股郁结实在是越胀越大,憋得她双乳都隐隐作痛,不带着嘲弄大声
问出来,怕是忍不到这路走完,“等进了山地,道路陡峭,反而该策马扬鞭不成?” “地势坦荡,便没有埋伏。”叶飘零冷冷道,“你割开蓝夫人的鼻子,彻夜
未归,又早早打扮妥当骑着白马等在城门,你莫不是觉得,药红薇和她背后的主
使,都是和你一般的傻子?” 林梦昙眼珠转了转,强撑道:“可出了城门,路有不知多少条,他们岂能知
道我要往何处去?万一是从后面追来,你这样磨磨蹭蹭,不是正落了他们下怀?” “若从后面追来倒好,一剑一个杀了便是。”叶飘零望向前方影影绰绰的起
伏群山,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林梦昙被他说的心里隐隐发毛,“这青天白日的,他们……能如此胆大包天?” 叶飘零嗤笑一声,道:“山里的土匪也不会深更半夜出来劫道。” “他们又不是土匪。” “那你觉得,他们比土匪怕事?” “我……”林梦昙眉心一蹙,气哼哼道,“好,好好好,都听你的,你是老
江湖,我是初出茅庐的毛丫头,你不嫌我在身边跟着烦,随你。” 叶飘零淡淡道:“你少聒噪些就是。” 她气得双腿一夹,那白马以为可以放开蹄子,欢呼一声撒腿狂奔。她赶忙又
将马缰提起,无奈骑术不精,折腾出一头微汗,才远远等在数十丈外。 见她神情尴尬,骆雨湖心生不忍,主动搭话道:“林姐姐此前不常骑马?” 林梦昙颇为狼狈别开脸去,犹豫片刻,道:“练过,只是练得不多。” “你们闯荡江湖,不要练好骑术的么?” 她抿了抿唇,道:“琴棋书画刺绣女红三从四德都要学些,还要练武调药,
哪来的许多时间面面俱到。” 骆雨湖惊讶道:“你们……连三从四德也要学的?” 林梦昙神情苦涩,讥诮道:“你当江湖门派的男人,都想娶一个跟着闯荡的
侠侣么?” “不、不是么?” “自然不是。”她唇角微撇,眸子一转,道,“我们百花阁一年少说要嫁出
十来个正当年的女弟子,月月喝喜酒。那些最容易嫁出去,还嫁得好的,都是乖
巧听话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出嫁的师姐前辈,能跟着夫君一起走江湖的,十个
里也没有一个。” 她拍拍马鞍,愤愤不平道:“我将骑术练得那么精,能有何用?回头大腿粗
了,起了茧子,不讨夫家喜欢,我下半生的日子,该靠谁过?” 骆雨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她向往江湖,便是因为她以为那里有一种她不曾经历过的自由生活,可以策
马奔腾,仗剑行侠,打抱不平,不必将一生拘束在小小的闺房中,相夫教子,直
至油尽灯枯。 叶飘零并未禁止她抛头露面,还悉心指点她武功,叫她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她还当,江湖男子大多如此。 原来,自家主君,才是异类么? 仔细想想,江湖人的确总说不拘小节,但对待女子算不算小节,可没人提过。 怕是不算的。 礼教之中女子需守的规矩一大堆,大都不止“小节”,如她这般没名没分就
自荐枕席的失贞荡妇,在祠堂口杀了,也没衙门会管。 而江湖人眼里,只有强弱,武功高强名门出身,如那燕逐雪一般,便是女侠,
值得高看一眼的座上宾。 而弱小无力,如她卧虎山庄家中大大小小的女眷丫鬟,便只是一些可以肆意
凌辱虐杀的玩物。 连做“小节”的资格,怕是都没有。 见骆雨湖神情郁郁,林梦昙偷瞄叶飘零一眼,心下略感后悔。她终究是求人
办事的,得罪了正主,再惹人家宠妾不开心,真遇上什么事,被他丢下都是理所
当然。 她略一寻思,挤出笑脸,柔声道:“骆妹妹又不必担心这个,叶公子总将你
带在身边,出门都共乘一骑,一看就是不那么迂腐的男人。他这般疼爱你,你的
命啊,已好过天下至少九成女子咯。” 骆雨湖并不否认,“能遇到主君,本就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若不是他,我
早已成了被歹徒淫辱蹂躏后杀死的一具腐尸。” 林梦昙心中好奇,便问起了卧虎山庄惨案的详细情景。 如今骆雨湖心中平静,仇恨已埋进深处,扎根等待发芽,倒也不做隐瞒忽略,
只将和秘密有关的细节不表,其余均说给她听。 胡夫人是百花阁出嫁弟子,听到她具体死状之凄惨,和生前多半禁受过的拷
问羞辱,林梦昙神情哀戚,禁不住扭头抬手,以掌心轻轻抹了抹眼角。 两个年轻姑娘轻声细语,嗒嗒啼声总算没那么令人烦躁,不多时,林木渐密,
蝉鸣四起,官道起坡,路面也狭窄了不少,叶飘零左右一望,沉声道,“都留神
些,莫只顾着闲谈。” 说的虽是“都”留神些,可骆雨湖在他怀中,有他护住,林梦昙神情一黯,
只得抖擞精神,凝神打量周遭。 绷着心神过了这片幽静林子,没遇到埋伏,还与个驾马车的商贩交错而过,
她略一思忖,叫住那人,柔声问了问前方路途情况。 不论在哪儿,好看的姑娘总归会吃香些。按那人所说,前面岔道往北转进山,
好走不好走他也不知道,继续东行,就是他的来路,好走得很,只是入谷后两侧
高地陡峭,偶有野兽行走,踩踏土石落下,要提防惊马。 林梦昙暗暗松了口气,只要道路平坦,真遇到情况,白马疾驰,总不会比旁
边骑着两人的黄骠马更慢。 约莫一刻功夫,二骑马蹄踏过岔口。进山那条路被落在身后不久,两侧土石
渐高,夯实的路面依旧平整,但很快就被挡住阳光,灌木花草随风摇曳,沙沙轻
响,莫名透出一股阴森。 叶飘零左臂一揽,环着骆雨湖腰身紧了一紧。 骆雨湖立刻抬起一手抓住马缰,挪挪臀腿,腰背紧绷,做好准备。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跟着忽然道:“林姑娘,放马快跑,这谷地不宜久留!” 话音未落,他提缰夹腿,一踢马腹,坐骑嘶鸣一声,扬蹄疾奔。 林梦昙反应不慢,胯下坐骑也早就踱得不耐。她才娇叱出声,白马便猛一喷
鼻,狂追而去。 扬尘须臾,白马便超到了对手之前,鬃毛飘飞,颇为得意,跑得越发出力。 叶飘零抬头左右打量,将马缰彻底交给骆雨湖,高声道:“你稍慢些,跟在
我后面。” 林梦昙在前面扭头笑道:“既然觉得这山谷危险,当然是早早跑出去为妙,
我去前头等你们。” 说话的功夫,两侧山石上啸声四起,猛地钻出十来个蒙面汉子,举起做工精
巧的手弩,探身瞄向下方。 叶飘零回头一望,果然来路远远起了一道青烟,不知是谁放出的讯号。 林梦昙的江湖经验不多,当即吓得小脸儿煞白,忙往马背一伏,扬鞭抽打,
只盼着能从弩箭下冲过去。 “马鞭护头,莫趴着亮出背心!”叶飘零沉声喝道,手掌一抹,数枚铜钱捏
在指尖,发力打了出去,“看路,小心绊马索!” 他并不擅长暗器,对手又居高临下,数枚铜钱破风而起,不过是叫那些人略
一后退而已。 旋即,弩弦连响,第一波短箭劈头洒下。 骆雨湖全副心思都放在控马上,心无旁骛。 叶飘零拔剑在手,叮叮几声,便将弩箭打落。 可慌了神的林梦昙哪还有这种从容,撒开马缰也顾不得再去看路,将鞭子在
头上玩了命地转。 她自己倒是被马鞭护住平安,两支弩箭,却一前一后钉在白马身上。 马儿吃痛,高嘶一声狂奔,林梦昙眼见前方路上横着一条绊马索,急忙去够
缰绳,可哪里还来得及。 前蹄被绊,白马悲鸣一声滚伏跌倒。林梦昙骑术不精,双脚一时间竟甩不开
马镫,惨叫一声跟着坐骑一起摔在路边。 转眼黄骠马奔至,叶飘零弯腰挥剑,将绊马索斩断,跟着飞身而起,足尖在
马鞍上一点,道:“慢些,等我救人!” 骆雨湖狠狠勒停坐骑,扭头望向上方,小指钩紧剑缰,随时准备防身。 伏击之人的手弩威力平平,战场上难以破甲,军中极少配备,远远望去做工
精致,又不像是寻常木匠能做出的货色,来路着实令人生疑。 但此时第二轮弩箭已经上好,叶飘零没空细想,一个箭步冲向林梦昙,喝道
:“过来!” 她一只脚被压在下面,白马吃痛乱挺,碾得她连声闷哼,听到叶飘零的话,
才意识到弩箭还在上头瞄着她,霎时间万念俱灰,竟愣了一霎。 但这一霎之间,求生意念打心底爆发出来,她咬牙摸出防身匕首,向着白马
一捅,趁它疼得往另一侧挺身,狠狠一蹬马背,强行抽出腿来。 足踝扭伤,所幸骨头没断。 这时,上方弩弦连响,飞箭全数向着她洒落过来。 林梦昙尖叫一声,双手撑地,强拖着身子往前爬出半尺。 叶飘零飞身赶到,长剑一扫,磕飞数支弩箭,仅余三支剑身长度不及,没能
触到。 其中两支钉在她双腿中间地上,剩下那支本该命中她后心,却被那半尺救了
性命,刺入到半边丰润臀峰。 宛如一个被巨阳嫖客开苞的小清倌,林梦昙尖叫一声,泪眼盈盈。 可她没想到,杀人的那些不怜香惜玉,来救人的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叶飘零打落弩箭,弯腰抓住她的后领,往自己身边一拖,跟着换手提起腰带,
真气运转拧身一甩,挥剑斩断臀后箭尾同时,竟将她低喝一声扔了出去! 这一下凌空飞出近两丈,眼见黄骠马就在下落之处,林梦昙哭丧着脸百般不
愿,还是不得不扭腰开腿,强使身法坐下。 骆雨湖毫不犹豫转头打马,也不看身后的人坐稳了没。 林梦昙本想靠大腿发力稳住身子,马儿一冲,失去平衡,惊叫一声抓住骆雨
湖肩膀,终究还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 半截弩箭还戳在屁股蛋里,这一下坐得林梦昙眼泪喷涌而出,惨叫声直冲云
霄。好似方才那被开苞的小清倌,又被同一个嫖客硬戳了腚眼儿。 两侧山石上的蒙面人倒是识相得很,见叶飘零已杀气腾腾,两人一马也跑出
了手弩可及,不知哪个呼哨一声,呼啦啦四散逃走,毫无半点犹豫。 叶飘零也不久留,一见伏击杀手退走,转身便展开轻功追向谷外。 十余丈后一转弯,骆雨湖已勒停马儿等着,而泪流满面的林梦昙正歪着身子,
手捂俏臀,满掌殷红。 叶飘零几个起落赶到马旁,拉开林梦昙的手,看一眼伤口血色,道:“无毒。
你有止血药么?” 林梦昙靠在骆雨湖身上,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他,抽泣道:
“可……可箭头还在里面,收创药怎么能用。而且,这会儿不赶紧走,还会有敌
人的吧?” “敌人退了。再有埋伏,也是在前面等着,不把你处理好,你扭着脚,屁股
冒血,要怎么闯?”叶飘零冷冷说罢,长臂一展,将林梦昙拦腰从马上搂了下来,
往肩上一扛,侧耳倾听,道,“雨儿,跟着我,不好走的地方,下来牵马。” “是。”骆雨湖点头应声,心有余悸望了一眼身后道路,默默跟着。 这谷中道路并不算长,转弯之后不久便是一个下坡,一侧山石隐没,另一侧
高耸成峰,变为一条山脚通途。 到此,叶飘零离开驿道,也不知嗅着什么味道,一脚深一脚浅走了半刻,找
到了一个勉强有些清水的池塘。 林梦昙早已彻底慌神,捂着血乎乎的屁股不敢言语,就那么被他扛着,一边
哭,一边扁担似的两头摇晃。 叶飘零从不是讲礼数的人。 他扭头看到骆雨湖牵着马跟到附近,没往泥泞处来,就冲她招了招手,跟着
转身将林梦昙放在一丛长草上,屈膝压住她的后背,拉开她碍事的手,指头勾住
裙布便是一扯。 嘶啦,弩箭钉穿的小洞便成了个巴掌大的破口,里头白皙臀肉染着一片红,
正因痛不住抽动。所幸屁股上没有什么要命的血脉,比起打进大腿好处理得多。 林梦昙双手攥着身下的草,知道这会儿不是怕羞的时候,只能面红耳赤硬忍。 叶飘零要过一柄骆雨湖的袖中短剑,先在旁边池塘一涮,擦净之后,晃燃火
折,将锋锐细细烤热。 “叶、叶公子,叶少侠,我……我怕痛得很,求你……下手轻些。” 叶飘零回来仍用膝盖压住她,令骆雨湖坐在她大腿上,先撕下一片裙布,捏
成团,绕手塞进林梦昙嘴里,“咬住,不要出声,引来下一个埋伏,我也救不了
你。” 林梦昙呜咽着点点头,把嘴里脏兮兮的裙布死死咬紧。 叶飘零手指触一下剑尖试试温度,跟着毫不犹豫一剑刺下,切入那弩箭创口
旁侧。 论怜香惜玉,他比那些伏兵兴许还要差劲些,摆弄女子紧凑挺拔的翘臀,就
像在摆弄一块沾了血的面团。 伤处上下稍稍切开一些,他二指一分将箭创撑圆,捏住那半截断箭,看着里
面勾肉的程度,略一旋转,向外拔出。 “唔唔唔——!”林梦昙疼得双脚乱蹬,破口下面白腻大腿要不是骆雨湖坐
着早已踢起。 骆雨湖赶忙运力压住,视线不自觉落在那白臀红口之上。 纵向伤处被指头撑开,两侧粉白当中猩红,内有肌肉染血蠕动,不知为何,
竟叫她想起了卧虎山庄惨遭蹂躏而死的女子,那血肉模糊的下体。 她咬咬牙,猛一晃头,甩开那些杂念,在叶飘零的指示下迅速用清水冲洗掉
伤口血污,用手帕擦净,把纸包中的收创药粉混水成膏,捏住皮肉涂抹黏合,最
后用布条斜斜绕过大腿和胯,打结勒住。 林梦昙已经疼出了一身大汗,小衣溻湿,外衫都有了水痕。 但叶飘零还没结束。 趁她嘴里还咬着布喊不出声,他迈步到她扭伤那条腿边,蹲下抓住足踝,真
气一探找到骨节错位处,嘎巴一扭,拧回原位。 林梦昙痛得昂头挺背,双手把草都拽下一团,捏出一股绿汁,额头青筋跳动,
半晌才缓过鼻息,虚脱般瘫软下来。 叶飘零擦一擦短剑,还给骆雨湖,站起道:“走,你们两个骑马,我跟着。” 林梦昙擦擦眼泪,侧身抚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臀尖,道:“我……这还怎么
骑马?” “忍着骑,大腿发力,总比走路好受些。遇到危险,我能用轻功跟你们一起
加速。没时间了,快些。”他将一条衣袖割断扯下,“雨儿,给她绑在屁股上,
免得她学多了礼数,怕羞。” 林梦昙挣扎爬起,一瘸一拐扶树站定,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恼火,道:“按礼
数,我屁股被你摸过,人就是你的了。” 叶飘零将剑拿稳,道:“雨儿帮你上药,摸得更多,你姑且算是她的好了。
路都走不稳,我要来何用。” 说着,他话锋一转,杀气四溢,迈上一步,冷冷道:“听够了么?” 远远树后,传来一声轻笑,跟着踱出一个阔面红脸、体格壮硕的汉子,上衣
紧绷,几乎束不住其中盘结筋肉,右手握着一把阔背大刀,乌沉沉仿佛凝满了血。 “我也怕看到那姑娘屁股,按礼数,得跟你一人分一半。这水灵灵的小妹,
从当中劈开,可是大大不美。” 叶飘零望着他手中分外厚重的刀,和刀背近柄处的复杂阴纹,道:“彭氏?” 来人一笑,提刀抱拳,道:“彭异,天道掌旗。来请这位林姑娘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