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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沁芳 第十六章 毒与疑心

2023-06-05 10: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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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喇!

  叶飘零手臂一挥,已将房间窗子隔空劈碎,旋即长身而起,一个箭步来到蓝
刘氏身后,提住她后领挥剑一扫,讲桌上盘碗尽数打落,腾出一片桌面,将她面
朝下搁了上去。

  旋即,他剑锋一挑,已将蓝刘氏衣服后侧割开,左右一扯,亮出大片雪白中
透着乌青的脊梁。

  药红薇大惊失色,起身道:“你、你做什么!”

  叶飘零凝神细看,指尖拨开蓝刘氏发丝,从头皮检查到腰窝,口中道:“我
要看她是怎么中的毒。”

  话音未落,他已将女尸衣袖也撕扯下去,从手臂到指尖,寸寸不落细细检查。

  回避洒落汤水而离开桌子的众人大都沉默不语,药红薇嗫嚅几句,也不再说
话。

  骆雨湖快步过去,低头将这本该成为她婆婆的女人裙裤剥掉,鞋子脱下,也
在肌肤上仔细寻找着是否有伤口。

  燕逐雪退到窗边,远远凝望。

  龙啸和袁吉此刻自然顾不上避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一左一右挡在出去的
路线上,同时细细打量裸露出来的女尸肌肤。

  背面转眼检查完毕,叶飘零毫不犹豫在桌上将蓝刘氏一翻,挥手撕掉碍事衣
物。

  他摆弄起这已死的女尸,就像是在摆弄一头刚被宰了的母羊,目光冷冽,毫
无温度。

  他检查得极细,蓝刘氏左边奶头根部起了一个红疙瘩,他都会用剑柄抵住按
揉两下,凑近看看是不是射进去暗器的针孔。

  骆雨湖忙不迭分开女尸双腿,抢先把那羞耻地方扒开,替主君检查。

  叶飘零微一皱眉,道:“那地方坐着中不了暗器,不必看。”

  转眼尸身已经检查一遍,他目光一转,忽然出剑刺喉,左右一划,将女尸脖
颈割开,随手扯过衣裙挡住飞溅污血,扒开伤口,凝望片刻,跟着再在靠下些的
位置又割一剑,略做比较,站起道:“她没中暗器,毒是从上面下去的。”

  林梦昙颤声道:“可……这桌饭菜,咱们每个人都吃了。”

  “不是吃下去的。”叶飘零盯住脸色惨白的药红薇,“药姑娘,方才你唤醒
蓝夫人,用的是什么东西?”

  药红薇急忙掏出刚才那个小瓷瓶,扒开塞子放在自己鼻下,深深嗅了几口,
扭开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泪眼汪汪道:“这是醒神香,你若不信,我给你,
你亲自闻闻。”

  袁吉见没人要走,回到桌边,对着血淋林的女尸看了片刻,拿过筷子,挑了
一点腥臭的碧蓝色污血,亮在窗口阳光下观望,道:“下毒,未必是在这间屋子。
吟宵兄,劳烦去将楼下那两个护卫叫来,我要问问,今日来的路上,还有谁和蓝
夫人见过面。”

  “不必。”叶飘零离开桌边,道,“她是被灭口的。小爵爷,方才你坐在蓝
夫人身旁,她晕倒前,可有什么异样?”

  袁吉摇头道:“她那时还在装疯卖傻,满身都是异样。”

  叶飘零看向林梦昙,“林姑娘,敢问你过来的时候,百花阁中可有什么异常
之处?”

  林梦昙一怔,乌溜溜的眸子左右一转,反问道:“叶少侠何出此问?”

  “此地灭门惨案的来由,八成是这两家的秘密被熟人走漏。我先前已经问出,
应当是胡夫人,将消息传回了百花阁。既然你们用的花蕊书,一般人并不认得,
这消息,恐怕也没人能窃了去。若是走漏,不就是说明,你们百花阁内,出了奸
细么?”

  龙啸忽然笑道:“还有一种可能。”

  叶飘零点了点头,冷冷道:“不错,还有一种可能,是你们百花阁瞧上了这
个秘密中提到的宝物,想要据为己有。”

  袁吉用筷子拨了拨蓝刘氏面上的毒血,缓缓道:“百花阁擅长毒性药理之术,
武学反而平平无奇,能在这里当着我们的面灭口,果然颇为了得啊。”

  林梦昙从怀中掏出布囊,腰带里翻出小包,连袖袋的东西都尽数掏出在桌上,
双手抬起,道:“雨儿姑娘可以来搜,我身上所有东西都在这里,其中有防身用
的毒物,也有解药,诸位尽可在我身上尝试,若有此毒,我甘心伏诛。”

  药红薇也赶忙将随身物件都拿出来,有样学样道:“我、我也一样。”

  骆雨湖看了一眼叶飘零,走过去,从头到脚,将林梦昙搜了一遍。

  燕逐雪则帮手把药红薇身上探过,摇了摇头,示意并无它物。

  袁吉并不客气,叫她二人把随身毒物的效果大致说了一遍,对应解药备好,
就真的一样一样在她俩身上试过。

  毒物入体,即便有解药及时救治,也绝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如此一番折腾,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两位百花阁弟子都是遍体香汗,如从水
里刚捞出来似的,将袁吉叫来的酒灌了几口下去,才堪堪回复三分气色。

  林梦昙软软坐在椅子上,无力道:“如此……可否能证明我与师妹的清白?”

  “还不行。”叶飘零转脸,看向窗边站着的燕逐雪,“仍有一人,是跟你们
一起来的。”

  燕逐雪淡淡道:“叶少侠说的,可是我?”

  叶飘零道:“此地还有其他新来的人么?”

  燕逐雪道:“清风烟雨楼弟子,从不用毒。”

  他淡淡道:“你脸上也没挂着清风烟雨楼的匾额。”

  她冷冷道:“我的剑在,便已足够。”

  龙啸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妙的杀气,忙道:“林姑娘,你来说说,你们如何请
动了谢烟雨前辈的高徒?”

  没想到林梦昙和药红薇一起往后退开几步,脸上惊疑不定,道:“我们是在
去丰州的路上跟她碰见的,我俩商量找清风烟雨楼求助的事,恰好被燕姑娘听到,
她问了问情形,就和我们一起过来了。”

  燕逐雪神情八风不动,道:“你们要找清风烟雨楼弟子求援,我是,我肯帮
你们,有何不妥?”

  林梦昙为难道:“那……燕姑娘你究竟是不是……谢前辈的弟子?”

  燕逐雪眸光流转,纤长玉指忽然一探一抓,将一根筷子遥遥吸过,拿在手中,
道:“看。”

  话音未落,那支筷子被她握剑般拿住,手臂一挥,刺了出去。

  霎时间,恍如一片春风,拂过凌乱的桌面。

  筷子已看不清在何处,仿佛已经不见,却又好似无处不在。

  叮叮叮叮……一串轻响。

  燕逐雪拂袖收招,将筷子一弹,丢在桌上。

  筷子落在桌面,哒的一声轻响,四周杯盏碗盘,瞬间齐齐裂开,如刀切豆腐,
整整齐齐从中一分为二。

  她退回窗边,淡淡道:“我已证明身份,认不认得,与我无关。”

  龙啸长吸口气,赞道:“不愧是谢前辈高徒,好一手清风十三式。昔年天下
第一剑,名不虚传。”

  “不敢,我资质鲁钝,只求不被当作假货,免得辱没师门。”

  叶飘零不以为意,更不提道歉,站在桌边思忖片刻,道:“告辞。”

  龙啸一惊,道:“叶兄,缘何在此时告辞?”

  而且这话题,是否转得太过生硬了些?

  叶飘零环视一圈,道:“蓝刘氏就死于屋中某人之手,这许多青年才俊,加
起来也揪他不出,还不走,留在这里等死么?”

  龙啸皱眉道:“叶兄不像怕死的人。”

  “错。我惜命得很。”叶飘零给骆雨湖递个眼色,径直走向龙啸,道,“请
让让,我们要走了。”

  骆雨湖满肚子好奇,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到底蓝刘氏是怎么死的,那毒究竟
是如何下到她体内。

  无奈叶飘零一看就去意已决,她如今离了谁也不肯离了他,自然是快步跟去,
毫不犹豫。

  袁吉在后面朗声道:“叶兄,咱们若揪不出这个下毒的,蓝家此后也难得安
宁。你们如意楼这几年对寻常百姓多有庇佑,就不怕那大宅里多死几个无辜么?”

  叶飘零已到了门外,侧身斜瞥,道:“楼里上下千百号人,不能事事我管。
有诸位侠士帮忙处理,蓝家宅院的下人想必不会有事。至于蓝景麟,我已安顿妥
当,绝无性命之忧。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他退后两步,转身下楼,再也没有回头。

  回去那边,牵上吃饱喝足的黄骠马,骆雨湖捧了把豆子,在马头前喂着,问
道:“主君,咱们接下来往那儿去?”

  “回千金楼,咱们准备些行李盘缠。歇息两天观望一下情形,若没什么大事,
便去永州,往拢翠山走一趟。”

  骆雨湖一怔,“那里就是断头山么?”

  叶飘零摇摇头,“拢翠山聚艳谷,去找百花阁。胡夫人的信息既然是从那儿
走漏的,咱们就从那儿找起。”

  “这里的忙,你不帮了?”

  “清风烟雨楼,隐龙山庄,朝廷的爵爷,他们要是加起来都解决不了,那我
也一样。不如去做做得到的事。”他纵身上马,拉她仍坐到自己怀中,一夹马腹,
缓缓离去。

  “那为何还要观望两天?”知道要查仇人的事,这些日子刻意深埋在心底的
恨意不觉冒出了头,骆雨湖的口吻,禁不住便带上了三分催促。

  “今晚收拾东西,顺便喝酒。之后要长程骑马,你须得休息一天,练剑也先
停下。”

  她垂手捏了捏近日已不太酸沉的大腿,轻声道:“练剑,雨儿顶得住。”

  “累得狠的,是喝酒。”叶飘零手掌在她鬓边一拂,捧起几缕未绾青丝,轻
笑道。

  骆雨湖微笑扭头,也不管街巷上到处都是行人,探颈便在他唇角一吻,道:
“喝酒,雨儿也顶得住。”

  “好,”叶飘零一松马缰,略略提速,笑道,“那今晚我便放开手脚,试试
你如今的本事。”

  骆雨湖心里一慌,忙道:“那下午的剑,我可不练了。”

  “半日休息,放在事前事后,你自己决定。”

  “事前。”她毫不犹豫选择,“我不想身子疲倦,叫主君不够尽兴。”

  马蹄哒哒,走出一阵,叶飘零忽然凑到她耳边,呵了一口热气。

  还以为是方才亲那一口惹来的还击,骆雨湖缩缩脖子,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可马上,就听到细细叮嘱,传入耳中。

  “雨儿,莫躲,靠过来听。”

  “嗯。”她忙应一声,心里本就期盼如此,此刻有了由头,当即往后一倚,
将头搁在他胸前。

  “前面路口,那个摆摊买布活儿的婆子,你看到么?”

  “嗯。”

  “到了那儿,我停马,你下去,找她买褡裢。挑拣一下,攀谈几句,都嫌小,
问她还有没有大的。想法子逗她问你要去多远的地方。”

  “嗯。”

  “告诉她,你听我说,要去拢翠山。”

  “嗯。”骆雨湖连连应声,神情淡定,心里却有几分紧张。

  她不懂,叶飘零为何忽然要让她演这一出,还要暴露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但主君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听他的,绝不会错。

  转眼到了位置,叶飘零提缰停马,摸出一串铜钱给她。

  骆雨湖抬腿错身,跳下马鞍,过去如他所说,装模作样挑拣攀谈。

  那婆子说话慢,还有些结巴,让她费了一番功夫,才算是不辱使命,说出了
此行的目的地。

  看老妇人风烛残年还要在外摆摊挣命极为不易,骆雨湖索性将那些铜钱都花
了出去,买了两双白麻布的崭新袜子。

  万一长途劳顿不便洗脚,靴子里头替换着点,总不会太臭。

  重回马上坐好,她靠稳胸膛,两人继续前行。

  叶飘零没解释为何要让她这么做,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等到千金
楼里安全地方,问了一句。

  “有人盯梢。”这便是他的答案。

  骆雨湖大惑不解,“那不是应该骗骗他们么?”

  “为何?”叶飘零将剑缓缓整回腰带之中,道,“若是不跟着咱们出来下手,
暗处藏着的敌人,咱们要怎么找?”

  “哦。”

  虽说敌暗我明,如此引诱她觉得颇为危险。可有之前的经历,任何危险,她
都相信叶飘零可以解决。

  她最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莫要成为主君的负担。

  午后不需练剑,骆雨湖还有些不太习惯,在旁侍奉着给叶飘零擦汗端水,等
他忙完,便说起了蓝刘氏一命呜呼的诡异。

  “我总觉得,药红薇的嫌疑最大。”她之前就已深思熟虑过,提起话头,道,
“叫醒昏迷的人,有不少法子,她为何急匆匆过去用药?都没看看蓝夫人到底是
什么情况。这不合情理。”

  “值得怀疑,但不够有力。”叶飘零道,“有些时候,人做事就是会不合情
理。药红薇若说自己只是觉得醒神香更快更有效,凭你的推测,驳不倒她。而且,
她自己也嗅了那瓶药。”

  “对。”骆雨湖理顺思路,道,“我就是从那儿起觉得隐隐不对劲。方才主
君练功,我思来想去想不通。为什么她给蓝夫人嗅的时候只是浅浅两下就拿开了,
到她自己证明清白,就呼哧呼哧往里吸?”

  “哦?那你说是为何啊?”

  “我就大着胆子瞎猜,你说,会不会是那药瓶里,下面主要装的是醒神香,
就只在瓶口塞子那儿放了什么极厉害的毒药。药红薇提前吃过解药,所以自证清
白之前,赶紧深吸几口,把毒气吸干,如此一来,证据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谁也
怀疑不到她了。”

  叶飘零略一沉吟,道:“你这推论很合理,但有两个疑点,须得答得出来。”

  “两个?”骆雨湖一愣,“我只想到一个,那就是到底为什么。她们师出同
门,怎么就忽然痛下杀手了。”

  “这的确是一个,但并不是重要的那个。”叶飘零淡淡道,“只要另一个疑
点你能说出合理的解释,我去把药红薇抓回来,逼问一番,不是不行。”

  “是……什么疑点啊?”

  “把毒藏在醒神香的瓶子里,难道药红薇来之前,就知道蓝夫人一定会晕倒
么?”他缓缓道,“要是她不晕,药红薇难道就不杀了?”

  骆雨湖双手托腮,眨巴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道:“她有同谋?”

  “蓝夫人左右是袁吉和龙啸,你说,哪一个更像是药红薇的同谋?”

  她张了张嘴巴,低下头,小声道:“抱歉,主君,是我……想错了。”

  没想到叶飘零抬起她的下巴,冲她摇了摇头,“你听清楚我的问题了么?雨
儿,你觉得,他俩哪一个更像是药红薇的同谋?”

  骆雨湖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他不是在说笑。

  她的答案,很可能会决定他此后的做法。

  “我……我不敢猜。”

  “你大胆猜,这里又没有旁人。”

  她嗫嚅道:“可我怕万一猜错,会害了好人。”

  “你怕的不是这个。说实话。”

  她身子一震,低下了头。

  叶飘零再次把她的头抬起,直视着她道:“隐龙山庄,小爵爷,我都不怕。
我拿了你的银芙蓉,收了你的定金,不管那是谁,我都会帮你报仇。说吧,你觉
得哪个更可疑些?”

  骆雨湖先前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可此刻被他凝视着,心头担忧被他拂去,
那直觉所致的疑心,便渐渐清晰起来。

  “我……更怀疑小爵爷。”不等他追问,她大着胆子说了下去,“以他的身
份,前来吊丧就很不合理,你去查探,他的护卫跟你动手,另一个护卫找你寻仇,
他也作壁上观,不加管束。”

  叶飘零淡淡道:“位高权重,便不拿下面的当人。这不奇怪。吊丧的事,只
能证明他另有所图,与蓝夫人的死,还是应当分开来看。”

  “嗯。”骆雨湖给自己壮了壮胆,继续道,“蓝夫人装疯的时候,如意楼接
手宅院的管家曾说要帮忙照顾,可小爵爷不答应,仍叫护卫看着。他连自己护卫
都不当人看,为何这么上心管着一个疯子?蓝夫人在酒楼毒死,也正是离开他的
护卫看管,被揭破装疯可以恢复自由的时候。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是。可袁吉要杀她,实在有的是机会,不该等到那时。”叶飘零沉吟道,
“还有么?”

  “还有动手的地方。”骆雨湖面上发热,她也不知道自己怀疑得到底对不对,
但反正开了口,不说完,心里会憋得难受,“酒楼房间里只有那么几个人,下手
极为冒险,如此还敢进行的,想必会留好后路。”

  “袁吉有后路?”

  “嗯,他的住处就在楼下,护卫也住在那边。”

  叶飘零笑了笑,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道:“你这些疑心不能说没有道
理,但同样的想法,拿来怀疑龙啸,也能说个差不多。”

  他随口道:“隐龙山庄要维持武林安稳,龙啸负责中北六州,地域极广,灭
门血案他来调查还算说得过去,之后迟迟不走,盯着蓝家门户不放,一副真来做
护院的架势,不也十分可疑?”

  “在蓝家每次有人来袭,龙啸都会及时出手,偏偏最硬的对头,他一个也碰
不上,是不是也很可疑?”

  “酒楼蓝夫人毒发,我上去验身,龙啸旁观不管,后来还去了门边,你说他
是封门也可以,说他是准备逃跑,不也行么?”

  骆雨湖低下头,小声道:“主君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此刻更怀疑谁?”

  她知道没什么道理,可一想到袁吉彬彬有礼的微笑,她情欲莫名荡漾之余,
后背便会闪过一丝心悸的寒意。

  她咬了咬牙,仍道:“我还是怀疑小爵爷。但……主君,咱们没凭没据,还
是别招惹他了。我总觉得,那人可怕得很。”

  “好。那就等有凭据了,再去杀他。”叶飘零拍拍她的臀尖,道,“去取酒
菜吧,该歇息了。”

  “嗯。”心情当即转为一片晴暖,骆雨湖喜滋滋起身往外走去,“我陪主君
好好喝一杯。”

  可事与愿违,就像是月老察觉她对燕逐雪心生忌惮妒意似的,她才走到门口,
打扰她今晚春宵美景的人,便来了。

  宋桃那边的管事丫鬟站在门外,颇为着急道:“雨儿姑娘,霍掌柜来了,还
带了个挺漂亮女的,说有急事要找叶公子帮忙。她叫林梦昙,说你们认得。有这
回事儿么?”